的汗。 这是一个超级爱出汗的男人,褚凤霞每次见他,他的衣服都是湿的。 他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一根根的十分分明。 黑色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汗水,他也毫不在乎,任由它们胡闹。 “来,继军,帮我看看,这个柜子能不能修。”老板对沈继军道。 沈继军立刻跟着他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大的展示柜,一层一层的隔断,是用来存放旱冰鞋的。 其中有一块木板掉了下来。 沈继军伸手去拿木板,里面太黑了,没看清,只觉得手一放上去,就钻心的疼。 他缩回手的时候,看见一块木屑直接钉进了手掌。 老板没有发现,继续问“继军,这能不能修啊” “能。”沈继军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等明天,我拿来工具,给你修了。” “行。”老板也很爽朗,拍了拍沈继军的肩膀,“那明天我等你来。” 沈继军声色未动,又说了几句,直到有人从旱冰场离开,老板赶紧过去结账。 他出门直接往外走,走到路灯底下,这才伸出手。 右手手心处被木屑扎了进去,沈继军对着路灯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碎屑,便直接用左手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随之流出,温温热热的。 沈继军有点后悔了,手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包扎,应该找到包扎带,再拔的。 他转头便看见褚凤霞自行车上的旧床单。 “你车上放着的是旧床单吗我能不能撕一点” 褚凤霞怎么都没想到,耳边突然有人说话,而且是这种奇怪的要求。 褚凤霞不解看向沈继军。 沈继军无奈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鲜血一片。 褚凤霞一时间愣住了,然后立刻点头“可以。” 得到允许后,沈继军便往外走。 褚凤霞慌忙跟上来,“别用那个。”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淡蓝色的手帕,这是许童的,上面还有彩色的气球图案。 “用这个吧。”褚凤霞把手帕递给沈继军,“床单太脏了,会污染伤口。” 沈继军说了谢谢,然后接过手帕。 在褚凤霞没来得及问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快速打了结,包扎好了。 “要不要去医院”褚凤霞问。 “没事。”沈继军淡淡道,“回家消毒就好。” 褚凤霞点点头,仔细看了一眼,才知道这是一双经常受伤的手,上面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昏黄的灯光下,褚凤霞第一次有一种感觉。 好像面前的男人,是一棵树,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那种可以让她依靠的踏实,是褚凤霞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怎么了”沈继军看见褚凤霞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连忙撤了回去。 “没事。”褚凤霞惊慌之中收回目光,几秒后才缓回神,她慌张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帮我和洪钰说一声。” “好。” 褚凤霞推上自行车,再抬眼看向沈继军,然后迅速移过目光,“别忘记消毒。” “好。” “对了,我叫沈继军。谢谢你的手帕。” “我叫褚凤霞。” 两人对视一秒钟,然后又都快速转移视线。 “再见。” “再见。” 当褚凤霞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时,沈继军突然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的时候,沈继军总是莫名有些紧张。 可松下来的气,在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又突然提了起来。 怅然若失一般。 沈继军低头看一眼用来包扎的手帕,鲜血已经沁染出来,染湿了上面五颜六色的气球。 褚凤霞回到家,从包里掏出一毛一毛的钱来。 许童已经睡着了,风扇在头顶上呼呼呼转着。 褚凤霞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在一张纸上写上了面额。 这两天时间,把抵扣工资的食品全都换成了钱。褚凤霞按面额整理好,数好之后,记在纸上,然后再计算一遍,看看一共多少钱。 算了整整三遍,褚凤霞都不敢相信,两个晚上便卖了六十五元三毛,远比她上个月三班轮班的工资高。 褚凤霞拿出存折,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