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回去后便病倒了,缠绵床榻近一个月,正好在除夕夜当晚一命呜呼。
张溥趁机抬棺游行,大年初一堵了皇城午门,掀起一波浩大的舆论风暴,其中一个诉求就是追责,严惩导致张鑫死亡的责任人。
如今乾盛帝和东林一系大获全胜,孙绍祖这种小角色自然也成了平息民愤的牺牲品,当场革职,后来又被查出其他不法之事,了大把银子疏通,这才得以免死脱罪。
孙绍祖虽然捡回了一命,但世袭的军职没了,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也十去其九,这时不由醒起贾赦欠自己的六千两,于是便硬着头皮跑来贾府讨要。
只是欠他银子的贾赦如今还在大牢里蹲着呢,所以孙绍祖只好求见大太太邢夫人,然而邢夫人爱财如命,又相当吝啬,甚至不肯掏钱出来救自己的丈夫贾赦,又怎么可能还钱给孙绍祖?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孙绍祖又气又恨,但又无可奈何,贾家高门大户,邢夫人躲在后宅,他也实在没办法,于是便心生一计,拿了把菜刀跑到荣国府门前大闹,想那贾政也是要面子的,指不定管用。
果不其然,孙绍祖只是闹了一会,便被贾政叫了进去。
孙绍祖这货虽然长得丑,但却像狼一样奸狡,眼见这法子管用,便知道贾政此人好拿捏,于是更加撒拨打滚,涕泪交加,仿佛贾政不还六千两,他全家就要马上饿死一般。
贾政黑着脸质问道:“你说大老爷欠你六千两银子,有何凭据?”
孙绍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掏出一张字据道:“自然有,这是当初赦老爷亲笔立下的借据,白字黑纸,抵赖不得。”孙绍祖一面说,一面把那纸条伸到贾政跟前,却又不交给贾政,绿豆眼满是警惕,显然担心贾政会把借据撕毁抵赖。
贾政心中厌恶之极,不过还是探头细看,下意识地点头道:“这确是大老爷的笔迹!”
孙绍祖闻言大喜,他就担心贾政不认账,结果后者竟然直接承认了,嘿嘿,都说这位政老爷是个糊涂虫,读书读坏了脑子,果真不假,于是趁机把借据收起来道:“既然老世翁认了,便把银子还给小侄吧,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那祁掌柜一直在旁边看戏,闻言忙上前道:“政老爷,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鄙人那两万银子又如何个说法?”
贾政不禁左右为难,如今他手头上确有三万两银子,如果拿出六千两还给孙绍祖,祁掌柜见到自己有钱还别人却不还他,肯定是不依,若把祁掌柜这两万两也还了,那就真的没钱退赃了,贾赦和贾珍肯定会被重判。
可若是都不还,孙绍祖这块滚刀肉闹腾起来也十分棘手,真是难办呀!
贾政略一沉吟,硬着头皮道:“祁掌柜稍安勿躁,两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本官得等管家来了确认过,再作定夺!”
孙绍祖闻言急忙道:“那就先把小侄的六千两还了。”
贾政轻咳了一声道:“你这六千两是大老爷借的私账,不应该由公中的钱还,你自找大老爷要去。”
孙绍祖见贾政推脱,顿时绿豆眼凶光一闪,举起菜刀又架在脖子上,大声嚷嚷道:“罢了,堂堂国公府竟然赖账,以势压人,反正老子全家几十口人就要饿死了,横竖都是死,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贾政惊道:“世侄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孙绍祖恶狠狠地道:“没什么好说的,要么还钱,要么我死在这!”
贾政没法子,只猛一跺脚道:“罢了,你且等着,我把大太太叫来,你们两家的债自己商量着解决,来人,去请大太太。”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大太太没来,倒是陪房王善保家的来了,陪笑着道:“大太太连日来担惊受怕,如今抱恙在床,不便出来见客,有什么事,劳烦老爷多担带些。”
贾政沉声道:“那六千两银子是怎么回事?教我如何担带?让太太拿银子出来还给人家才是正经。”
王善保家的讪讪地道:“那六千两银子是大老爷借下的,大太太原不知情,如今大老爷不在,大太太也拿不出这许多银子来还,要不这样,当初大老爷跟孙姑爷约定好了,那六千两银子权当作二姑娘出嫁的聘礼,只让孙姑爷把二姑娘领走就好。”
啧啧,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要是贾环在此,铁定大嘴巴抽这老货。
孙绍祖冷笑道:“当初确实是这么约定的,可是现在老子连自己都养不起了,哪里还养得起贵府的娇小姐,这门亲事作废,速速把银子还来,否则老子就死在这里。”
孙绍祖说完作势就要抹脖子,吓得王善保家的尖叫着双手掩面。
贾政又气又急,猛一顿足道:“罢了,休得再胡搅蛮缠,六千银子还你便是。”
孙绍祖闻言一喜,冷笑道:“早还了不就结了,大家也不必闹得满城皆知的。”
贾政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那祁掌柜这时也凑上前道:“政老爷,鄙人先来的,应先还给鄙人才是!”
“罢罢罢,都还了,我堂堂荣国府,难道还能赖了你们的银子不成!”贾政气道。
正在此时,李十儿回来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道:“老爷,大事不好了,赖大和赖二日前已偷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