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太医正蹲在地上给昏厥的公子高检查,有太医则扯着疾医了解最近的状况。 有太医道:“可是食用了这河里的生鱼肉?” 疾医摇头道:“这,应该是不吃生食。” 此话一出,随行的太医也面露难色。 另外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摸着胡须道:“可是饮用了生水?” 张婴摸了摸下巴,看来大秦太医令也对怀疑是血吸虫病,并且对染病原理有一定的了解。 疾医迟疑了一会,开口道:“过去一直随军饮用生水,但大半前,王翦再次南下时曾经给军团将军们下令,说小福星建议喝热水,所以我们在这边多是喝烧沸的水。” 其他太医隐晦地看了张婴一眼,老太医则皱起了眉头。 张婴一愣,没想到自己会被cue,他都不记得自己有给过这个建议,可能是当年住在王家与王翦闲聊,然后就被对方放在心上了。 不愧是王翦大将军,细节得很! 嬴政冷不丁道:“现今如何?” 疾医唉声叹气。 老太医沉吟片刻,面有难色地开口道:“若是早几月,此病倒也可解。但如今高公子肚子如此大,可见身体损耗过度。即便最终能排除污秽,只怕也难以……” 嬴政拧起眉,厉声道:“难以什么?” 老太医苦着一张脸。 嬴政目光锐利地看向老太医,道:“但说无妨。” 老太医快差没直接跪下了,道:“臣,臣力有不及。” 众人:“!!!” 没想到太医这是直接判死刑了。 疾医看看太医,又看了看在一旁帮忙的小男孩,忍不住道:“若不问问小女南。之前若不是他心善,偷偷将药方给我们,又帮着找草药,只怕我们连被古神诅咒的事都不知道,只会死得不明不白,死更多的人。” 嬴政目光落在样貌明显有别于北方人种的小男孩身上,缓缓道:“哦。他是附近哪个部落的子嗣。” 疾医一愣,下意识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低声道:“是,是西瓯部落的。” 嬴政眼眸眯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小男孩。 张婴听到这人居然知晓如何用古方治疗血吸虫,便想上前询问一二,看看公子高之前是怎么被治疗的,他也可以想想应对的方子。 然而他刚靠近了一点,便被嬴政一把按住,不让他继续靠近小男孩。 …… 恰在这时,街面上忽然出现十多个,衣着原始,头戴羽毛,身材矫健,手持长矛武器的高挑女性走了过来。 她们一边将装满草药的竹篓丢地上,一边嘴上阴阳怪气: “这么大肚子还浪费什么药材。来晚了,放弃吧。” “速速从南面离开吧!那儿才是最安全的通道口!” 她们讥讽完,原本摊在街边的大肚子男们,纷纷拍拍肚皮,一个个骂骂咧咧起来道: “滚!装个甚!来,和大父我练练!看谁死。” “老夫就是快死,也能轻松把你们杀穿。” …… 老秦军卒和那些女性来者们居然激情对骂起来。 这情况,着实令张婴有些懵。 正在给公子高擦汗的疾医,很是淡定地解释道,说东女部落与大秦军的关系很微妙。 她们每隔几日会过来送点草药,换取粮食,但嘴巴很毒,还把大秦军卒骂哭过。 最初将军们对她们很警惕,要处理,但自从发现对骂之后,留守在此地的老秦军精气神反而更好,便对东女部落的人过来放任了。 “愚蠢!” 嬴政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落在那些开了锋的刀刃上,“这是降低防备,伺机行动!” 小男孩不自觉地一颤。 疾医不知嬴政是谁,听到这话有些不满地开口道:“你岂可这般质疑与蒙括将军并称南北双雄的屠睢将军!他可是南下南越的主帅。” “大胆!”赵文立刻跳出来,刚准备说几句。 “啊啊啊!”公子高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将赵文惊得话都不知如何说了。 “先想办法给他止痛!” 嬴政将张婴拎得再远离了小男孩一点,同时撕下布匹塞入哀嚎的公子高嘴中,免得这人不慎自己要断了舌头,他见太医没怎么动,暴喝一声道,“快!” 老太医等人连忙去帮忙煎煮药材,其他人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谁都害怕被此时的嬴政盯上、迁怒。 然而止痛汤药灌了下去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