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要收养为嗣子,作为魏国储君来培养了。 他觉得屯田制已然不合时宜了。 而且我还知道,历史上司马炎废除了屯田制非但没有粮秣之忧,还因此得了民心! “回陛下,惠思虑过。” 让州郡地方的郡守县令严查,以求“无令强民有所隐藏,而弱民兼赋也”。 而在阳渠西端坞堡耕种的四十余户徒附佃户,不就是与国争利、藏匿人口的现实例子吗? 所以,如今的曹叡,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他在沉吟片刻后,才肃容发问道,“稚权可曾思虑过,若如废除屯田制,我魏国他日征伐恐将有粮秣难继之忧?” “陛下,惠窃以为,此事陛下当自与公卿谋之,惠不宜作上疏倡导。” 而且规定“田租增产不增税,户调增人不增税”。 “回陛下,乃是恩出于上耳。”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魏国的赋税制度,是武帝曹操时期定制的。 不是杨阜玩忽职守。 夏侯惠谏言的整顿屯田积弊、推动士家变革以及天子门生,不都是引发了庙堂的争端吗? 且他还下放权力让士族世家坐大了。 而天子曹叡则是独自枯坐在湖心小亭内,目光迷离的看着那些自由嬉戏的鸟雀。 故而,夏侯惠请天子曹叡考虑一番—— 倒不是曹叡不想过继个血脉更近的。 废除屯田制?! 但这些小儿皆不是出自文帝曹丕这支。 地方豪门权柄增大,也变相的削弱了朝廷纠察的权力与堵塞了言路,以令民间强兼弱之事盛行。 曹叡当即恍然。 真正让黎庶苦之的,是曹丕执政期间的杂税多了很多。 屯田客不断逃亡,也不仅仅是屯田都尉与地方豪族勾连侵吞田亩、加重负担的缘由。 曹休的石亭之败,对魏国的创伤不亚于昔日的赤壁之战,令淮南战线魏吴双方就此攻守逆转;而曹真伐蜀的失利,虽然丧损的士卒与消耗的粮秣都在可接受范畴之内,但他令魏国宗室威望自此式微了! 觉得“或将增国事之争端”这句话很准。 忧君所忧,矢志裨益社稷之人,他还有什么好猜忌的! 不信任夏侯惠,难道去信任其他私心甚重的宗室子弟与诸夏侯吗? 当然了,征收赋税不管实物还是货币都有弊端,世家豪右也都能寻到漏洞,孰优孰劣是见仁见智的事。 曹丕代汉,也意味着昔日随着魏武曹操创业的功臣迎来了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如此,民心不附乃是必然。 而且,他也开始觉得先前对梦境的解读不对。 因为他也没有指望着,天子曹叡现今就大刀阔斧的整顿时弊。 天子门生外放地方为官被公卿百官们激烈反对,就证明了他如今连加强地方官府纠察豪右凌弱、抑制兼并都做不到。 但这个结局是什么,他没有想过。 昔日魏夺嫡之中,曹丕费了好大功夫才胜出,但到了曹叡下一代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守住帝位,不得不主动让出去。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鹊巢鸠占”了吧? 唉! 曹叡看着那些不知人间忧愁的尽情嬉闹的鸟雀,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好久之后才平复了心绪归去寝宫。 沿途之上,他也在琢磨着,要不要让夏侯惠直接留在洛阳任职,迅速积累庙堂履历好早日成为君权的马前卒呢? 毕竟淮南战线以守御为主。 都偷袭过皖城谷地了,似是也很难有积累功勋的机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