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梦魇。

“站住！嘿！”

只见陈冲对着那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声呵斥，几个人如同受惊的鹌鹑全都缩进了角落里。

“军爷饶命啊！”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是几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孩童，看着陈冲手里那闪着寒光的战刀，吓得双腿直哆嗦。

“手里抱着的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军爷，真的没什么！”

“拿过来！”

陈冲一把就将他手里的箱子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是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呵！老东西可以呀！这么多银子，还有这几个小娘们儿，是小妾吧？看来之前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嘛！”

说着，陈冲收起了战刀，伸手又去调戏他身后那几个姑娘，赶来的何忠在他的后脑门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老何头，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你小子拿钱就算了，别调戏人家姑娘！”

“行行行！”

在将箱子据为己有之后，陈冲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又把腰间那亮闪闪的战刀拔了出来，顶在那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除了这些，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全给我拿出来！”

中年男子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军爷，全都在这儿了，真的没有了!”

这时，刘洪和刘大飞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刘大飞这次受的伤不算严重，但也不算轻。

刘大飞：“老子老远就看见你那闪着银光的箱子了，你小子可不能吃独食啊！”

两人刚一走近，在看清那中年男子的面容过后，刘洪和刘大飞不禁眉头一皱。

“王舟！王大人？”

中年男子也立马认出了他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冲疑惑道：“咋的？你们认识？”

刘洪不屑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王舟，说道：“咱们可太认识了！”

他们的事情还要从两年半前说起，那时候刘洪和刘大飞在边州近郊驻守，因为偷吃了王舟家养的鸡，被王舟的家丁一顿毒打，最后逼迫他们两个给他的鸡披麻戴孝，这事儿才算了了。

这对他们俩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如今却世事轮转，今非昔比。

王舟立马把身上还藏着的银子，身后几个女子身上藏的首饰以及玉佩全都拿了出来，跪在他们俩面前，苦苦哀求他们放过自己。

“老子就说你这老王八蛋还藏的有东西！拿过来！”

“洪爷，飞爷，还有这两位军爷，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了，都拿去！都拿去！要是不够的话，这两个是我的小妾，这是我女儿，你们就都带走吧！带回去，随便你们怎么玩！只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儿子！”

仇人见面本就分外眼红，见他如今为了活命，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出卖，刘洪对他的厌恶无疑又深了几分。

“去你妈的！”刘大飞上前一脚便将他踢倒在地。

两人随即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本来态度还算温和的何忠，此时也是满脸的鄙夷和厌恶，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王舟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刘大飞把伤口都打裂了，被何忠和陈冲带到了一边，身后的那几个女子和小孩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刘洪抓起落在地上的银两，一只脚将王舟踩在脚下，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钱老子要，命老子也要！”

王舟听到这里，顿感已无路可走，于是便也豁出去了，冲着他大喊道：“叛徒！你们这几个叛徒，我们都是梁人，你对自己的同胞这么残酷，就不怕遭报应吗？”

听着他的话，几个人不由地都愣住了，但片刻之间，往事在刘洪脑中一闪而过，他想起了当日被逼跪在烈日之下，对着一堆吃剩的鸡骨头磕头的场面。

想到这里，刘洪满腔的心酸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一把揪起王舟的领口疾言厉色地质问道：“你说我们都是梁人，那你让我和大飞给你的鸡披麻戴孝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们都是梁人？天下太平的时候，你这样的人把我们当畜生一样对待，现在死到临头了，你想起来我们都是梁人了？”

王舟支支吾吾半天，无言以对，随后他便将王舟又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而这时王舟竟然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梁人，你让我们欺负，总比投靠燕人强啊！”

其实从始至终刘洪都没有真正动杀心，只是想教训并吓唬他一下，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历时便改变了主意，他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眼中满是戾气。

那阴狠的表情让一旁的陈冲都不由的有些打怵，之前哪怕是在战场上都不见他这样。

“罄！”

刘洪拔出战刀，一个箭步上去照着王舟的头便砍了下去，王舟下意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