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3 / 4)

,别贫!”

田园拍了下他的背。

侯鸿一拧油门,摩托车载着二人冲了出去,一骑绝尘。

小花和靳礼泽慢慢地往下走,广播里这时已经在催村民们去开会,路上都是人,二人不好牵手,就一前一后地走着,还是像过去一样,一块石头你踢给我,我踢给你。

村主任家此时人满为患,除了来开会的村民,还有村委会和上面县政府下来的领导,小花喜欢的村书记辛小月也在其中,正在给几个县领导倒水。

宽敞的晒禾场上,摆了十几张条凳和几张桌子,村民们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抽烟,交换着各自得到的信息。

村主任见各家的人差不多到齐了,就招呼大家各自落座。

小花带着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动员会首先是村主任讲话,介绍了一下上面来的领导,然后是领导发言,念红头文件,一些套话没必要听了,大家主要关注的是能到手多少钱。

根据国家最新农村土地征收拆迁补偿政策,宅基地按1200元/平方米算,新房按1290元/平方米算,山地6万8/亩,耕地4万6/亩。

这几个数字一念出来,台下顿时响起一窝蜂的讨论声。

田园立即转头问小花:“你们家能赔多少钱?”

侯鸿插嘴说:“那要看家里有多大吧。”

“室内300多平方,加上院子的话,应该有500多。”比较熟悉建筑面积的靳礼泽说。

“那还有山地呢?耕地呢?小花家不是翻修了吗?这样的话算新房还是旧房?”

就这样,小花都还没估算呢,这几人先讨论了起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欢天喜地,也有人在台下小声抱怨,发泄不满。

辛小月拿过一旁的话筒:“向春旺,你有什么话要说,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发言。”

那个叫“向春旺”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花要喊他伯伯,他家就住在塘堤上,是樟树湾比较富裕的人家。

向春旺被点了名,只能站起来说:“辛书记,我冇得么子话要讲,国家修路是好事,我个人支持,我们就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辛小月冷冷打断:“什么‘我们’?除了你,还有哪个觉得不公平?”

向春旺赶紧扫了眼刚刚和他讨论的人,那些人都埋下脑袋,不敢出头。

“挫把子。”

向春旺瞪着他们,小声骂了一句,接着抬起头,说:“辛书记,我家的屋是前年新修的,你也晓得,整立屋酒的时候,你还来我屋里呷了酒。为了修这个屋子,给我老娘养老,我硬是下了血本,这些年打工的钱都掏出来了,心都在滴血!我屋里仔去年结婚,我连彩礼都掏不出来!我仔骂我是什么伢老子,娶堂客的钱都冇的,我现在不是要跟国家作对,是为么子咧?”

本来有领导在场,向春旺是不敢放肆的,但不知是什么点燃了他,他的声音越说越大,看了一圈在场的人,语气痛心疾首:“这不公平嘛!新房就比旧房多了90块钱,你这是把刀子按老子心脏里捅嘞!”

这时另一名年轻一点的村民突然开口:“你以为别个不晓得啦,你那个屋是给你老娘修的?明明是你屋里儿媳要有新屋,不然不肯进你的屋门,修这个屋你仔还出了一半的钱,你手里的钱多的是,还不是不想看别个发财。你个驴日的莫在领导面前找事,招呼老子发宝气喃!”

“老子嬲你妈妈别!”

向春旺扑上去就跟那个年轻人打了起来。

这一下事起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坐着的村民们赶紧起身躲开,免得殃及池鱼。

倒霉的侯鸿离他们最近,差一点被向春旺的脚踢中,吓得搬着凳子站起来,惊恐大喊:“我靠!怎么还打起来了!”

地上的人已经扭打到了一起,年轻人敏捷一点,坐在向春旺的肚子上左右掌乱扇。

向春旺也不示弱,在他腰上的软肉一抓,年轻人受不住,弓成一团,向春旺趁势将他掀翻,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对着彼此破口大骂。

农村人爱看热闹的心理在此刻暴露无遗,围观的村民们无一人上前制止,甚至大声叫好,台上领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辛小月气势汹汹走下来,抄起一条板凳就砸了过去。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瞬间分开。

辛小月叉腰大骂:“都给我够了!一个二个的年纪不小哒,加起来有一百多岁,还跟幼儿园的细伢子一样!没听上头来的领导说吗?土地征收是国家出于公共利益的需要而做出的决定。什么叫做公共利益?就是为了在座的大家好!路修起来了,交通发达了!以后你们子女出去读书,在家门口就能搭上车!你们打工的回来过年,一下车就是家门口,不好吗?”

“眼光都放长远点,不要只看得见鼻子底下这些蝇头小利!动动你们的脑壳想想嘛!高速路修起来了,那些过路的司机、乘客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