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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末年,(刘)备尝在京师,后与曹公俱还沛国,募召合众。会灵帝崩,天下大乱,备亦起军从讨董卓。--《英雄记》
即使“新君人选”是如此不堪,袁绍依然定计。可见彼时其完全断掉“与刘协修好”的后路。
既然“另立新君”势在必行,那袁绍交恶刘协、也便无可避免。
刘虞之立,颇疑曹操亦参与其中。
因《3国志》与王沈《魏书》均称绍与曹操商议此事,然操拒之。很有些“此地无银3百两”的味道。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绍又尝得1玉印,於太祖坐中举向其肘,太祖由是笑而恶焉。--《魏书1武帝纪》
若曹操未参与密谋,完全不必提及。且曹操后遣使赴长安“始通贡献”时,被李傕骂为“关东另立天子”,很明显是指代曹操亦参与过“拥立刘虞”的旧事。
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议留太祖使,拒绝其意。--《魏书十3钟繇传》
曹操彼时作为“从犯”,已被关中诸将不喜;作为“主犯”的袁绍,在刘协眼中会是何等嘴脸,也便不言而喻。
远亲不若近邻、远水难救近火。
袁绍不迎献帝,另有现实考量。即地理隔绝,导致“挟持天子”却难以“用之牟利”。
这与曹操情况恰恰相反。
曹操拥立刘协之后,虽然吸引了故豫章太守华歆、故庐江太守刘勋、故会稽太守王朗、故北海国相孔融等人来投,实际上述诸人都是丧师失地的“败将”,不堪大用。
献帝真正的作用、是协助“经营关中”。即故黄门侍郎钟繇,在长安利用刘协名号,吸引关中诸将,与之修好并协助作战。
繇至长安,移书腾、遂等,为陈祸福,腾、遂各遣子入侍。--《魏书十3钟繇传》
凉州巨寇马腾、韩遂皆是李、郭等人昔日(192)利用“献帝名目”诏安的军阀。腾为征西将军,遂为镇西将军。
注:征/镇/安/平在汉末魏晋皆为重号。
是岁,韩遂、马腾等降,率众诣长安。以遂为镇西将军,遣还凉州,腾征西将军,屯郿。--《魏书6董卓传-附传》
这与李傕利用壶寿招募“故平难中郎将”张燕(即黑山贼)是相似的。曾接受过汉廷官职的关中军阀,相比“自立天子”的关东诸侯,确实更倾向于重新合作。
因此,曹操挟天子,可以用之镇抚西境,保障后方。甚至官渡之战时关中还“贡马2千”,支援前线。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2千馀匹给军。--《魏书十3钟繇传》
可见刘协在曹操手中,确实可以发挥作用。
但袁绍不行。因为袁绍的地理位置相当尴尬。
其北接乌丸、东临大海;西侧名为并州(今内蒙南部、山西北部),实际并州在东汉1直是南匈奴的大本营。朔方、云中、5原、雁门等地夷汉杂居,胡化严重,当地人皆“便弓马、善骑射”。如吕布是5原人,张辽是雁门人。西河则是白波贼的老巢。
在相关记载中,只有上党处在袁绍的实控之下(或许另有太原)。
考虑到袁谭的“青州刺史”最初只有平原1郡;高干的并州刺史,很可能与表兄1样,也只有上党1郡而已。
注:高干是袁绍外甥,云某疑其人乃吕布麾下高顺之兄弟。
(袁)谭始至青州,为都督,未为刺史,后太祖拜为刺史。其土自河而西,盖不过平原而已。--《9州春秋》
问题在于,北侧和西侧的胡人邻居们,根本不在乎礼义名份、只认识钱。
袁绍笼络鲜卑、乌丸的方式与西汉无异,是通过“联姻”、“贿赂金银”等手段。
3郡乌丸承天下乱,破幽州,略有汉民合十馀万户。袁绍皆立其酋豪为单于,以家人子为己女,妻焉。--《魏书1武帝纪》
虽然袁绍也曾“假借刘虞名号”给鲜卑大人封赏官位,但从《牵招传》可知,胡人酋帅根本不在乎“官位”这种虚名,他们更在乎金银、布帛等“现实利益”。
峭王问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为单于;今曹公复言当更白天子,假我真单于;辽东(指公孙康)复持印绶来。如此,谁当为正?”--《魏书2十6牵招传》
谁当为正?谁给的钱多,谁就是正呗!
可见袁绍北侧、西侧的邻居是何等现实。
袁绍南侧的邻居是曹操,比胡人更加“水米不进”。笼络胡人尚可依靠金银,“笼络曹操”则无计可施。
如果认为袁绍“挟献帝”即可号令曹操,那无疑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曹操为了摆脱袁绍麾下身份,连治所都能搬到许县!
由于尴尬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袁绍无法像曹操1般、从“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