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郦(2 / 3)

知可否,将他们一道带回宗门?”

“嗯?清一学宫弟子?”

风清郦咧嘴一笑,双颊飞上红晕,宛若三春桃花怒放,满不在乎地一招手:“都上我们的灵舟好了。”

他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盛凝玉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然而不等她踏灵舟,身后陡然传来了一道力气,竞是直接向盛凝玉袭来。

“这位小道友,想上了我的灵舟,可是要付船费的。”盛凝玉心中无声叹了口气:“不知掌门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风清郦笑了一声,他走到盛凝玉的的身前,俯身勾起了她的下巴。“我想要你的眼睛,道友若是不给,不如就下去吧。”这话一出,身侧弟子俱是悚然,尤其是那几个和盛凝玉相伴一路的弟子。他们碍于风清郦的身份不敢相劝,只能暗自焦急。此刻灵舟已然漂起,云雾环绕周身,雾霭垂垂,似是有落雨之兆。向下俯瞰,连绵起伏的山川如同桌案宣纸褶皱,蜿蜒的河流如同灵茶倾倒在地流淌,芸芸众生似蝼蚁般渺茫。

盛凝玉不敢惹风清郦。

谁知这家伙疯起来,会不会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直接把她扔下去?盛凝玉这下是真的叹气了:“不行。”

“为何?”

“因为我的皮已经许给了凤少君,若是尊者想要我的眼睛,大抵要等凤少君剥我皮的那日,一起来取了。”

风清郦大笑出声。

有风吹来,散开云雾,卷起袅袅花香。

风清郦的脸上再度蔓上了笑意,可惜却不达眼底。他道:“我听说你不止眼睛,还有一张很特别的脸。只是如今却被遮起来了,这是为何?”

盛凝玉揣度了一下他的心意,顺着他的话道:“世人皆知,您恨极了那位剑尊,我在青鸟一叶花的地界上,怎敢不做容貌上的遮掩?”“恨?“风清郦一愣,旋即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啊,我恨她,我太恨她了一-”

盛凝玉古怪的看着他,心生疑窦。

自己这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她静静不言,看着风清郦笑够了之后,擦了擦眼泪:“你知道为何是我来,而不是你们云望宫的原不恕,又或是褚家那褚季野来么?“弟子不知。”

“哈,自然是因为魔种了,就连我们的城主夫人先前之所以如此狼狈,也是她运气不好。”

“又是踏灵骨,又是傀儡障,还有被吸引来的魔种……啧,我都要心疼宁小师妹了。”

风清郦哂笑一声,又喝了口酒,口中变了个称呼。只是说着"心疼”,盛凝玉却没有从他的眉宇间找到半分担忧。他见盛凝玉望来,突然松开了酒壶,向着盛凝玉走了两步。盛凝玉暗道不妙,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可风清郦却不满足,仍在步步紧逼,直到最后,盛凝玉的腰间已经抵在了灵舟围栏之上。无路可退。

风清郦笑了一声,倾身上前,探出手,摸着盛凝玉的脸。触手是冰凉的铁器质感,没有丝毫温度。

凭什么呢?

风清郦想。

凭什么一个假货闹得如此兴师动众,不仅让褚家家主三番五次的在人前破例,更让云望宫那木头都连连护着一一就因他的道中,有“君子不迁怒于人”么?那当年那人又算什么?

是他们声色犬马的借口,还是他们克己恃道的标杆?风清郦想,她是传闻中的明月剑尊,她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她是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她凭什么要成为你们这些人的工具,用来怀念,用来懊悔,用来标榜己身?在风清郦心中,盛凝玉是个蹦蹦跳跳又不太在乎规矩的小姑娘,一点都不管旁人说什么。

她敢采旁人畏惧的情浓花,敢去旁人不敢去的合欢城,敢孤身逆行,冲入赤火烈焰的法阵里,将毫无价值已沦为弃子的他带出来。“郦清风!一一你在里面么?!”

少女持剑,一脚瑞开了宫殿大门。

在瞥见血泊之中的他时,她的容色凝滞刹那,随后一剑捅穿了他面前濒死的身体,伸手勾起风清郦的胳膊搭在肩上。她分明只是瑶光境而已,也没多深厚的灵力,根本抵不住这情浓花布置成的天衡血阵,冲进来时法衣都被火舌烧得卷起,身形也狼狈极了,此刻却还有功夫偏过头,凑在他耳旁语调轻松的开口。

“杀人又如何?我也捅了一剑呢。”

“别担心,以后,我们就是共犯了。”

共犯。

多么美妙的词句,足以消磨风清郦此前对于世间的所有厌倦。可她并非如此。

她有太多太多的爱,也有太多太多的人爱她,以至于最后一一她独自一人去处理了魔种。

她根本不信他。

怎么会不恨呢?

风清郦想,他真是……恨极了。

于是盛凝玉只觉得耳旁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笑,送来了些许情浓花迷醉的气息。

风清郦的嗓音更加轻柔了,像是流淌在丝绸上的秘药醉酒,弥漫着醉人香气,可又暗含杀气。

“因为……先前拥有与你相似面容之人,没有把魔种铲除干净。”轰隆一声,惊雷白光闪过!

乌云滚滚,雨水泼天似的落下。

这一切对灵舟上的修仙者没有丝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