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动什么手脚?”
宴如朝“哈"了一声,面上尽是嘲讽:“是褚家人会做的事……但他尽管来。若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倒是麻烦。”
他与寒玉衣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之中。
盛凝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忽然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句:“其实这样也好。众人的交谈一顿,一齐望来,盛凝玉挠了挠头:“我只是想到,以前有人曾与我说过,局面越是纷乱,越是会让人觉得有机可乘,所有的心思与欲望都会浮现。”
“而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到最后的,就是赢家。”原不恕道:“此话有理。”
宴如朝笑了一声,却又偏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青年。一袭白衣胜雪,姿态清雅,出尘绝世。任谁来,都不会以为这样的一人食魔族。
可他偏偏是。
甚至不仅是魔族,还是魔族顶礼膜拜的那个魔尊。有意思。
宴如朝想,若说众人在此,皆有所欲求,有人报仇,有人雪恨,有人为心中不忿……
那这位魔尊在此的欲求,又是什么呢?
宴如朝转了转茶杯,与原不恕对视一眼,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恐怕不止是与褚家有仇那么简单。
与当年接触他的师弟容阙时的感受很相似,宴如朝同样看不透谢千镜。自始至终,谢千镜都未参与他们的对话,他一手拢住盛凝玉的手,一手虚虚环在她身侧,像是生怕她摔下去,甚至不知何时在桌角茶杯之上都蒙了一层不纯粹的灵力,像是生怕谁会磕着似的。
可在座之人,谁不是十四洲内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又有谁会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一样,会轻易受到这样的伤?
哈,不对。
面前还真有一个。
宴如朝暗自挑眉。
他本还有些担心,毕竟魔族之人重欲而嗜血,往往戾气横生,暴戾无常。但在看了一会儿盛凝玉与这位魔尊大人的相处之后,宴如朝反而不担心了。“说起来,你当年最爱那端方漂亮的小仙君。”宴如朝随口道,“那你怎么不喜欢容阙呢?″
盛凝玉本是笑着在与寒玉衣玩笑,听闻此言,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她当真被呛住,连连咳嗽,寒玉衣都吓了一跳。谢千镜见此,脸上的盈盈笑意同样敛起,他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后背上抚了抚,为她顺了顺气:“总这么着急做什么?慢些,先别急着说话。”竞是当真忍得住。
话至此处,宴如朝心中倒也有些佩服了。
平心而论,若是将他放在谢千镜的位置上,他得知寒玉衣身边有这样的男子,恐怕早就忍不住要拔剑了。
接收到骤然而来的魔气威压,宴如朝心头暗自挑眉。看来这位,也不是那么不在意啊。
只是…
他看了看那刻意绕开盛凝玉的魔气,心头倒是有些好笑。竟是连发火,都不敢让他师妹看见么?
这魔威骇人,但宴如朝同样不是等闲之辈,他愣是顶住了滔天魔威,道:“是么?早些年间,你二人形影不离,我都以为剑阁又要出一对眷侣了。”盛凝玉当真是被惊到,吓得连连摆手:“咳,那可是二师兄!”她好不容易不咳了,缓过神,立即为自己和容阙正名。“二师兄和我的差别,和正常人与剑阁仙鹤的差距一样大!"盛凝玉义正言辞道,“不说别的,大师兄,你敢在鬼沧楼门口的牌子上,写二师兄的名字么?”且不论,容阙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口黑锅,盛凝玉绝不认下!宴如朝”
倒真不敢。
主要是容阙那人看着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但宴如朝知道,他心中自有计较。
论起手段,他们剑阁这一代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容阙。宴如朝:“那不是一一”
寒玉衣叹气,她突然拍了宴如朝一掌,饶是这样直接的动作被她做出,也有股说不出的世家风雅。
她对着宴如朝盈盈一笑:“阿朝,你说什么胡话呢。”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
盛凝玉看得直乐,歪倒在了一旁的谢千镜身上。这一笑,就从清一学宫笑到了山海不夜城。山海不夜,万家灯火。
这些细微的光芒汇聚在一起,竞是如同白日之中的点点繁星,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然而一下灵舟,盛凝玉还未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