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2 / 3)

东宫春事 池星水 1956 字 2个月前

:“外面有人听着。”

太子的好日子,外面一整晚都会有人听着,并将夫妻俩的每一丝动静都记下来。

他抬手摘了她的凤冠。

宋秋瑟整个人都还僵着,一想到暗处有耳朵窃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便觉得身上如蚂蚁在啃噬。

李曜揉搓着她的后颈,像是在帮她缓解情绪,等她的身体松下来时,再退去沉重的吉服。

他扶着她的肩让她躺下,再她眉心贴了一下,紧接着,也侧躺了下来,压着嗓音说:“歇了吧,我们来日方长。”

宋秋瑟想起了他小时候的遭遇,能理解他现在的态度。他应当是极其厌恶在旁人面前行亲密之事。她枕在他的肩头,轻轻嗯了一声,说好。

这一夜里,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东宫,有的急,有的不急。王贵妃一夜未得好眠,天刚亮时,听着眼线来报,有些诧异:“没动静?居然没动静?”

宫女低眉顺眼的跪着:“也许动了,但没听着。”王贵妃抚着护甲,冷了片刻,忽然笑了:“大婚当日不与妻子圆房,良娣入府后直接打发去了偏院,却在寝殿里宠幸了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果然东宫里有猫腻,我说世上不可能有男人活到二十多还清心寡欲,太子一向不近女色,原来是金屋藏了娇啊。”

王家姐妹早已将那日撞见的事暗中禀告给了王贵妃。王贵妃像是窥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几天都兴奋的睡不着觉,她越发想知道东宫里究竞藏了个什么人,于是勒令王氏姐妹务必查清楚。皇上那边听了太监的回禀,有些困惑:“宋家女不是他自己选的吗?怎么不肯临幸?”

皇上身边的心腹公公自然是向着太子说话,毕竞只要皇上的心意不变,太子永远都是正统。

迎春公公觑着皇上的神色,笑着道:“太子殿下许是因为年轻,还含蓄着呢,昨日奴才瞧殿下伸手去接太子妃时,那眼神表情是一万个郑重。”皇上被哄开心了,愁容散去,道:“知子莫若父啊,曜儿这个孩子朕还是了解的,心限子不少,若非真心喜欢,他不会把人接入东宫的,别以为朕不知道那选秀是怎么黄了的。”

迎春公公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奉迎了几句皇上英明,这事便不再提。宋秋瑟嫁入东宫的第二日,忙往了一切正事后,回归内宅,便听说两位良娣要来向她请安。

宛禾换了更深一色的宫装,俨然已经成了她身旁的一等宫女,说话办事也稳重了许多。

大婚之前,沈贤妃特意叫了宛禾去,命她跟着宋秋瑟一起入东宫,并且当面言明,从此以后,她便与撷英宫无丝毫关系,一应琐碎全部听从东宫的吩咐。要不说沈贤妃这些年在宫里最知分寸。

她要给东宫人,便是彻彻底底的割舍出去。闻鸢守在另一侧,也算是随嫁的娘家人。

宋秋瑟今日身上穿得就是太子给她的那件葱黄绣凤的衣裙,整个人不仅衬的颜色娇,更有一种华光璀璨的雍容。

王氏二女进门拜见,眉目间尽是疏冷。

她们自诩出身王家,祖上曾与天子共治天下,今朝族中又出了一位太后和一位贵妃,很是看不上草莽出身的宋家,还有宋家这位双亲早亡的女儿。一个出身微贱的女子,凭什么能踩在王家头上呢。王家贯来是这样的想法。

王贵妃看不上敏皇后的出身。

太后则一直以李曜的血脉为耻。

可她们再不服,也只能屈居在良娣的位置上,被正妻死死的压过一头。这仿佛就是王家人的命,注定只能矮人一头。依礼敬完茶之后,王妁先开口:“上回在慈安宫中匆匆一见,都没来得及与姐姐好好说话,没想到我们之间竟有如此深厚的缘分。”宋秋瑟端坐在椅子上,眉目柔和的看着她,道了一句:“是有缘分。”王妁对她没有任何敬重之意。

太子大婚之夜没有和太子妃圆房,甚至太子在大婚前夕在新房里和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厮磨缠绵。

王妁此时看着她,只觉得她可怜。

人一旦觉得旁人可怜,便忍不住将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宋秋瑟最是能体察人心幽微,见了她们这样的眼神,不用多说什么,心里已有数。

她喝了一口二人敬的茶,搁在桌上,直言道:“我不愿意见你们,太子殿下应该嘱咐过,叫你们安分守己,无事不要出来走动。”王妁和王娉一阵惊愕,紧接着便觉得两颊发热。她们在王家从来没听过如此直白的话。

世家处处讲究体面,就连太后和王贵妃,也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当面打人脸。王家姐妹当然不能服气,但是迫于身份的悬殊,她们不得顶撞。只听宋秋瑟更变本加厉道:"回到你们的院子里去,日后请安也免了,闭门清修吧。”

王妁只觉得这欺人太甚,由不得她不理论。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张口争辩,却见立屏后显出一个人的轮廓。龙姿凤采,身量欣长。

能无声无息出现在东宫正厅里的,必定是东宫的主人,太子了。只听带着冷意的声线从那里传出来:“孤不爱听女人们凑在一起聒噪。王氏姐妹立刻起身,话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匆匆退下了。她们走后,宋秋瑟盯着那道人影绕过屏风,停在漆柱旁,眉眼一弯,笑意就盈上来了:“孤娶回来的太子妃是个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