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传开了,有人痛心大夏又失一名良将,也有人舒心又除去一阻碍。
香烟缭绕,白幔低垂,哀乐回荡,一片死气,让人难受。
他没有父母亲人,丧事也是由朝廷派人置办,无亲人吊唁。一生为夏国鞠躬尽瘁,却不得善终。
初青华等人前来吊唁,看着这灵堂,心中泛起无限感慨。
她不知道宁远君的死到底是所谓的仇人,还是因他挡了某人的道而被除掉。
“宁兄,你我相识一场,你曾有恩于青华,我知你是性情中人,横遭此祸,你在天之灵,定无法安息,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大学士,你也在这?”文书翊与她恰巧碰到。
“嗯。”
他看着眼前的棺材,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宁都尉还这么年轻,本该有一番大作为的。”
“你真的觉得他的死这么简单?”
初青华的问题引起他的疑惑,“怎么?难道不是被仇家追杀吗?”
“你当初会试怎么上的榜?死的那样惨烈,除了仇家,也可能是刺杀,或者……”她不好多说什么,现下也没有证据,祸从口出。
“罢了,当我没说过。”
京城不远处的小院里,沈寻竹又给他煎好药,看着黑漆漆的中药,他不难想到这药的苦味,尽管沈寻竹很贴心的准备了糖葫芦,但还是不想喝。
趁他去打水的功夫,将药偷偷倒掉。
“就几次,应该不会发现吧,反正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些药完全没必要喝。”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有好几次的药都被他偷偷倒掉,而沈寻竹却毫不知情。他没想到,云不秋竟这般不喜喝药。
第四十九章 死讯
一日,他在院中浇花,脑中断断续续的浮现起之前的记忆。近几日,这种情况逐渐增多,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阿云。”他走近云不秋,想和他亲近。
他撇过脸表示拒绝,表情比平常冷淡很多。
“怎么了?”
此时的云不秋只觉得膈应,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总觉得他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他。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远君的死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没告诉云不秋,对他来说,现在的宁远君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已经派人去查宁远君的死因,还有梧州刺史一案,任然没有头绪。
他曾经问过商晗当夜的事情起因,得知是为寻找一本账册。他很好奇,这本账册到底记录了什么。商晗有所隐瞒,并未全部说出,沈寻竹只知这件事和商陆有关,其余的并不清楚。
到了现在依然毫无头绪,他不知该从何查起。十多年前的悬案,如今再想翻案,可能性微乎其微。
沈寻竹心虚的摇了摇头,他有些紧张,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他的内心。
这些日子,云不秋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他不禁开始害怕,怕他想起来什么。按说,他什么都不会想起来,若是他按时吃药的话……
“他每次都是把药喝了的,只有几次我没看到,但是碗都是空的,他应该不会把药倒掉吧?”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颤。
那药是他从杜衡那里要来的,只是抑制他的记忆,对身体基本无害,平时吃些补品,完全没事。倘若那药少吃了几次,他的记忆恐怕会渐渐恢复一点。
这段时间,他日日提心吊胆,担心有一日,他会把所有事情想起来,用剑指着他。
“阿云,吃药了。”
“我已经全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要喝的,不要讳疾忌医。”
“这是第几个月了?”
“什么?”
沈寻竹被问的有些发懵,他不懂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来。
“第……三个月吧。”
“也就是说,我喝了三个月的药,还要继续喝?”他的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把他的想法一览无余。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只好先把药拿走,“那我们不喝。”
从那以后,云不秋再没有喝过药。沈寻竹又想以其他办法来缓解,无论是熏香还是其他,都被一一识破。这些天,两人的话越来越少,沈寻竹一直处于劣势,处于愧疚,更不敢多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每一日都开始煎熬,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更多的是猜忌与怀疑。
在商府的商晗也没有放弃找云不秋的下落,他一直觉得他还没死。商陆看出自己儿子的心思,他甚至派人去找来好些与云不秋相似的男子,在当时看来如此荒唐的事,他依然做了。
“相似?他们有他那样高的武功吗?有他那样的赫赫战功吗?有他那样高的地位吗?还是说,有他如此高傲的心性?”
商晗从未想过要找什么替身,即使长相相似,在他看来,云不秋的一言一行,都无可替代,他内心的愧疚会使他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这些时日下来,商晗消瘦不少,渐渐的就卧病在床了,也无法再出去东奔西走。
商陆在其他事情上一向杀伐果决,可是他第一次做父亲,不知道该怎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