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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死的,你不想亲自去问问他为什么吗?”

“治好?”魏鸣野抓住关键词。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考验。”郁昭的声音还是十分平静,“这孩子的妈妈确实生病了,他应该是想看看我会怎么做——会不会选择治好她,算是探探我的底吧,无论是能力还是人品。”

宋铮的额角一跳,这种令人熟悉又不快的操作……“老师,是方霁?”

“哈?”季亚影发出诧异的声音,“如果是那个人,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埋伏?”

郁昭没回应,她抚摸着女孩的脖颈,像是给脆弱的小鸟捋顺羽毛,不过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并不是温柔的安慰:“你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哭,或者带我去找他,也许能问出你母亲死亡的真相,梅,你选哪个?”

女孩一颤,但没有马上做出回答。

郁昭等了一会儿,慢慢地站起身,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的斗篷被人用力地抓住。

“我妈妈,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哽咽沙哑的声音从女孩的喉咙里挤出来,梅仰头看着郁昭,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妈妈病了,但她答应我会努力活下去,就在我出门之前,她还和我说等好一点要给我做雪季的衣服,她怎么可能在我离开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自杀。”

泪水从她惶然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她的神态里有几分执拗和疯狂。

“我带你去找他,他可能会骗我,你帮我问他——逼他说实话。”

宋铮不屑地说:“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

“好。”

宋铮顿了一下,把要出口的嘲讽吞了回去,垂眉敛目地站在郁昭身边。

“不过你先告诉我。”郁昭向前躬身,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望进女孩的眼睛,“如果不是他,你还有其他比较肯定的猜测,对不对?”

梅的瞳孔一缩,也许是意识到在这个人面前她无法做任何隐瞒,迟疑地点了下头。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郁昭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似乎得到了什么确切的答案,了然地直起身,把手搭在她的肩头。

这只手不算有力,还来自一个深不可测到有几分恐怖的人,但它这么搭上来,倏然就成了支撑住梅摇摇欲坠世界的脊骨,让她有力量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郁昭带着女孩出门,魏鸣野茫然地小声问沈一煜,“郁昭又明白什么了?”

沈一煜正若有所思,闻言看了他一眼,“弄不明白的话,就相信郁昭就好了。”

魏鸣野无法反驳,他是很相信郁昭没错,但是这种总是跟不上她思路的感觉让他感到焦躁。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还是先去把郁昭的匕首取回来,然后冲到最前面,以领先郁昭半步的距离做急先锋。

他纠结的表情太明显了,强烈到郁昭都忽略不了,她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

在她的感知里,少年鲜活热烈的感情像冬日夜晚里点燃的篝火,明亮炽烈,以极强的存在感挤进她的世界,不容忽视。

这份感情里夹杂着崇敬,憧憬,好奇,吸引,以及年轻的男孩对异性自然而然的特殊情愫。

之前郁昭一直没管,是因为少年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魏鸣野自己并没有某种认知,他只是在凭借本能追逐着他想要追逐的人,这种单纯的少年心性即使是郁昭,都不想生出什么利用心思。

未来站在身体巅峰的强大异化者,在现在还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是老练的猎手,诱捕这只强大美丽的野兽走进她的陷阱,从此成为她手中锋利的刀和怀里柔顺的猫。

废土世界里哪有什么法律和道德,在她面前单纯讨巧的少年,实质上也是一个冷漠强悍的异化者,这点她无比清楚。

但世界病了,她没有病,她来自一个健康的时代,哪怕要为了目的堕向黑暗,她也要抓住灵魂里的那一点光,那是她给自己之前的人生交付的答卷。

有的底线不能越过,即使是废土里有些抽象的十六岁,那也还是十六岁。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陌生而滚烫的感情落在身上,让郁昭浑身都不太自在。

感情是最不可控的因素,她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靠实力,能力,利益,但她从来没想过要靠感情,感情里不应该掺杂进这些东西。

这东西脆弱得像糖果外面的酸衣,轻轻一舔就没了,想要用它来牵系什么,太妄想也太傲慢了。

郁昭拥有的感情很少,在她心里,任何感情都很珍贵,正如她永远不会背叛小花。

小花会不会背叛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是单方面做出这种决定,正如魏鸣野是否对她有什么心思不重要,她不会去利用这一点,郁昭承认自己的自我,也并不打算改变。

在这种世界活下去,她想不被改变,只能坚持自我。

但……果然还是她做错了吧。郁昭走了下神。放任一个孩子蒙着头懵懵懂懂地往前冲,好像也不比做点什么来得更高尚。

……但是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这关她什么事?

归根结底也才只有十八岁的少女郁昭忽然和自己较起劲来,连之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