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熟睡，他想了想，将她的小手指捏住，温热柔软的触感，像是牵住了风筝的线，亦或者他才是那个风筝，被这根线牵制着。

高空依然危险，但他还有一线可能。

不知何时天色昏黑，外头似有脚步声音响起，红色明光逡巡而来，停顿后映照在菱花窗的窗纸上。倘若伊冉现在醒来她就会发现，这屋子门窗都没有上锁，一推便开。

“吱呀”声起。

粉衣女子停驻在窗边，怀中抱着兔子灯，红色眼睛看向床榻上的两个小孩，歪歪头，似乎在想一个灯怎么分两个小孩，怎么办。

她急躁起来：“不够……”

“不够！”

“会被讨厌！”

小寒星并指在伊冉额间点了点，一点红光晕染开来，化作一个光罩，将她保护在里面。他起身，赤着脚走到窗户处，对粉衣女子道：“姨姨，把它毁掉不就行了。”

粉衣女子闻言看向他，一双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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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里数不清的恶意。

小寒星不厌其烦地诱哄：“你将它撕碎也好，烧掉也好，不就行了，不够分，不能获得好感，反怕遭嫌恶，把它毁去，就不用害怕了，不是么？”

粉衣女子想了想，一双血红的眼睛弯了弯，似乎很是欣喜：“寒星好厉害，可是……”

她盯着兔子灯半晌，突然转动头颅，血红眼睛锁定了小寒星。

小寒星任由红色明光如同血水一般从头淋下，他冷得发抖，却仍旧仰头看向云姨，一双漆黑眼瞳眨也不眨，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疑惑。

粉衣女子歪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发现了还有一双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没有一点光亮，冷冰冰的。

“你看见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小寒星笑了笑，她终于发现了这个，他轻轻地放柔了声音，对这恶鬼道：“你可以挖掉我的眼睛，割掉我的舌头，又或者直接扼断我的脖子……”

他甚至还凑近了些。

“又或者砸碎了我，像之前那些糖画搪瓷娃娃一样。”

粉衣女子怀中的兔子灯被她抓烂了，火舌烫到了指腹，血红明光一顿，她张口骂道：“小畜生，我不会杀你。”

小寒星叹了口气，身形暴涨，一手捏住恶鬼的脖子，眼眸低垂：“我不叫小畜生，我有名字，叫寒星，我说了好多次，你怎么不明白，你要杀我便来杀我，何必夜夜入我梦中，姨姨，放不下又狠不了心，当鬼也这般委屈……”

没人知晓的。

他捏碎了幻境。

陈怀志睁开眼睛，身上伤口已然痊愈，手搭在睡着的伊冉手臂处。指腹感触到的便是薄纱的轻柔，他缩回了手，目光落在她脸上。

又落在她手中的香囊上。

前些日子给她的，现在里头的香味也淡了，效用自然大打折扣。不然也不至于被他牵连，落入他心性不稳所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