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房屋,他走到盛朝带过的地方,蹲下身,细细瞧着地上那株将离。
冰凉的雨水浸透全身,云梢举着纸伞追了出来,“少爷,淋雨易染风寒。”
落承尘不答,反倒笑了,“你瞧,这芍药真是漂亮,不知他是去哪里折了一支送来的。”
他将花拾起,“他应当比我淋得还要厉害吧,有人给我打伞,他却没有。”
奇怪,他不是并不爱盛朝吗?那如今的心痛,又是为谁呢?
是为父亲?
应当是为父亲吧。
“少爷,今夜的风寒人,快进屋吧。”
云梢紧着眉,她这主子……
落承尘轻声应下,起身回了屋。
云梢给他披上一件干衣,他站在从前备的花瓶前,将手中的芍药小心地插了进去。
“真漂亮。”
当天夜里,他高烧不退,云梢煎了药给他喂了去。
她这主子……病了还不是要她照顾!
烧是退了,可咳嗽却未好,只得日日灌药养着了。
连续两日,盛朝都未来见他,他心中清楚原因,并未抱怨。
被云梢悉心照顾了两日,他身子也恢复了些。
只是,寻常的一日下午,云梢疾步走到他身边低语道:“少爷,皇帝下令,要斩杀落家全部人口并流放下人,除了您。”
落承尘瞳孔一震,他拧起眉,“不可能,盛朝呢?”
“可是在找我?”
落承尘和云梢齐齐看向声音出处,只见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踏入了门,腰间用金丝绣着几朵金莲。
盛朝唇角含笑,眉眼中带着狠戾,对云梢冷声道:“下去。”
“是,王爷。”云梢行过礼后出了寝宫,并关紧了房门。
“盛朝……”落承尘一副欲哭的表情。
盛朝并未理会,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
落承尘立在原地,手背抹去落下的泪,他颤声说:“盛朝,你能不能……救救我家人?”
“哦?救你家人,冒着被圣上罚的风险,我有何好处?”他嗤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忍的神色。
前些日大雨,他得知落慎的计划,心中有愧,便想来询问落承尘的意见,为了心上人,他可以走一步险棋。
可当他捧着将离来见落承尘时,却听到了那般绝情的话。
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时,盛朝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