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催债,借红花会之手私下杀人暂计三十九名……”“去年九月,借红花会之手,间接控制人牙组织,贩卖入京良家少女十四人,疑似以此行贿,并藏三人入私宅,并于今年一月凌虐至死,投入江中毁尸灭迹……”“以及最新一桩,其绑架吏部主事之女冯莲莲,幸由赵都安及时救出。以上案件证据俱全,皆可查证。”金銮殿上安静了。大理寺卿周丞绯红色的官袍后,脊背悄悄沁出细密冷汗。他没想到,诏衙竟不声不响,掌握了夏江侯如此多的罪证。虽然最要命的一些,比如与他的一些交易因缺乏证据,并未事发。但只以这些已有的罪状,便足以将这位世袭侯爵送上秋斩刑场。可夏江侯若入了牢狱,会不会供出他们这些人?周丞飞快于脑海中过了一遍,确认自己虽从对方手中捞了不少好处。但每次都很谨慎,没有留下证据。况且,只要夏江侯入狱,那想他闭嘴的人,大概比会出手救他的多出数倍。“此人竟如此罪大恶极,若非督公指出,本官险些被他欺骗!”周丞翻脸如翻书,义愤填膺道。方才那些站出来的臣子如梦方醒。纷纷调转枪口,大骂夏江侯,请求女帝严惩不贷。这场针对赵都安与马阎的弹劾,也好似被所有人忘记,成为了夏江侯的审判会。…………就在朝堂审判如火如荼之时。赵都安也离开家宅,朝着皇宫方向走出许久。太阳升起后,阳光炽热,他躲在车厢中纳凉。没有手机,颠簸的车厢也着实不适合看书……尤其这年代的话本故事,不是才子上了佳人,就是才子上了女鬼,或者才子尚了公主……赵都安表示,这个年代的作者胆子太小,连幻想都不敢写女帝,鄙视之。只能无聊地看窗外风景。然而起初外头街道景象还一切正常,渐渐的,他却生出不安来。“小王,还没到皇宫么?”赵都安忽然问。车夫小王也奇怪道:“大人,好像不大对劲,这条路我走过不止一次,但不知怎么的,这条街好陌生。”说话的时候,他也操控马车降下速度来。赵都安起身,下意识握住佩刀,挑起车帘。只见二人不知何时,拐入了一条清冷的街道。两侧是一栋栋铺子,却都空荡着,没有半個行人。也没打烊,店铺都敞开着。包括路边一个面馆,锅里甚至还有翻腾的面条,与散发出的袅袅热气。偏偏却没有半个人影。“停车。”赵都安沉声道。车夫也意识到危险,忙勒紧缰绳,按住腰间武器,警惕地打量四周。主仆二人下了车,先朝后方望去。却见二人过来的方向街道绵长,好似望不见尽头。再看向前方,也是一般无二模样。“大人,这怎么……”姓王的年轻官差脸色发白:“我们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赵都安抬手削了他一个头皮,骂道:“青天白日,哪来的鬼怪?”他脸色难看道:“不过,我们的确遇到麻烦了。”这一刻,他想到了天师府那名“散官”的预警:他头顶萦绕的血光之灾!赵都安起初以为,这场灾劫应在夏江侯身上,但昨日却并未发生。却不想,竟于此刻到来了。“大人,您是说有人……”车夫小王愣了下。赵都安却打断他,忽然看向远处,脸色微变:“那是什么?”小王下意识扭头望去,继而只觉脑后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赵都安收回掌刀,抬手抓住晕倒的下属。有了朱逵的教训,他对身边的人难免多了个心眼。虽然无法确定,拐入这条古怪街道,是否与车夫有关,但他都没必要冒险。况且,面对足以威胁他生命的敌人,多一个随从也用处不大。“抱歉了,若与你无关,等我解决了敌人,再带你出去。”赵都安将下属丢进车厢,然后抬手安抚躁动的马儿。“锵”的一声拔出佩刀,迈步朝前方走去。安静的街道,绵密建筑群。空中悄然浮过一片云,遮住了炽热的阳光,洒下阴影。赵都安提刀而行,走出数百步,猝然停下了脚步。街道前方有一座茶摊,倚靠着一面灰砖砌成的墙,茶摊撑起的雨棚下,摆着区区两张桌。其中一张桌旁,条凳上端坐着一个人。披着灰色的罩袍,头戴斗笠,罩袍内,竟是白色的剑士袍服。他低着头,正安静品茶,桌上除了一只茶壶,一只茶碗,便只横放着一柄剑。一柄未出鞘的长剑。一名……剑客?赵都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伱在等我?”剑客缓缓抬起头,斗笠下方,靛青色鬼脸面具后传来笑声:“久仰大名,赵都安。”赵都安盯着那张鬼脸,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小王你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