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早已上了年纪,哪怕精心保养,仍不免脖颈皱纹横生的中年妇人阴阳怪气。头上,颈上,手上,挂满了首饰,手中还捏着一面镜子。身材匀称,有富贵气,目光沉稳的尤氏家主摇头叮嘱:“这是京城,不是西平。我这几日也找人打探过,那个赵都安听名声,可不是个善茬。”妇人撇嘴道:“知道,不就是个一朝得势,飞扬跋扈的张狂子么?暴发户习气,能是什么好亲戚?”尤展德板着脸,道:“就是这种年纪轻轻,有性子张狂的才不好对付,何况,我听说这人只怕不简单,也就最近,好似被抓进大理寺,又放出来才低调了,之前在官面上也是横着走。”如今,赵都安在外人眼中的印象,存在几个分层。最了解他,对他做的诸多大事知晓,明白其在女帝心中地位的,只有朝堂上的很小一撮人。基本局限于顶级圈子:袁立,李彦辅,董玄……那极少的顶级大佬。李彦辅都掌握的不算多。再往外,则是朝廷官场上,诸多官员,读书人对他的印象。就要弱很多,无论是斗裴楷之,周丞,长公主……还是最近的修文馆与小阁老,其实,在官场上,都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像最近的斗小阁老……更是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幕后推手是他。最多听到一些,诸如:“这件事背后,可能有赵阎王的影子”的传言。还大多被脑补为,赵都安只是个替大人物办事的酷吏。是个棋子的角色。而再往外,脱离了五品以上的官场圈子。往下,一些低品级官员,以及普通的京城百姓,知道的信息,就更少的可怜了。印象还停留在,赵都安是个卖牛上位,纨绔跋扈的小白脸的层面上……说白了,就是三个字:信息差!所以,别看赵都安在顶级大佬的圈层中混的风生水起,但对于占据绝大多数的中下层而言……对赵都安如今的能量,掌握权势的判断,是完全滞后的!尤展德在西平道,或许还算个人物。但进京后,短时间能接触到的人脉渠道,压根不够看。以他的地位,能勉强接触到的,最大的京官,大概只有县衙知县这个层次……因此,尤展德对侄女的那个“继子”,存在极大的低估。但饶是如此,只凭借“诏衙缉司”这个官面身份,就足以令他重视了。“总之,就算是靠一张脸上位,那上的也是当朝天子的位,赵家在大虞朝堂那些大官眼中,可能只是蚂蚁,但和我们尤家比,就是大人物。”尤展德语气严肃,对妻子叮嘱:“要记得,我们这次是来攀关系的。不想坏了事,就收起你那副态度,等进了赵家,客气一些,尤其是对我那侄女,不可再如当年。金花是个念旧情的,只要能将她拿下,还怕那赵都安不帮忙?赵家男人死了,金花就是赵家主母,那赵都安在外头如何骄纵,但回家里,总该还是听长辈的话的。”珠光宝气的妇人摆弄着手指,不咸不淡道:“知道了,这话都磨出茧子了。”旁边。肥胖如猪,满脸油光的少年嘟囔道:“也不知道赵家什么样,有没有咱家气派。”很快,名叫尤禄儿,被宠坏了的尤家小少爷就得到了答案。当马车停下,看到那地段偏僻,也只是寻常普通宅子的赵家所在时。肥胖少年不禁大失所望,鄙夷道:“爹,没走错?就这?你不是说是大人物么?怎么还不如咱家?”刻薄妇人也皱起眉头,觉得只怕传言夸大了。那个赵都安若很得宠,真是什么大人物,岂会住这种寻常宅子?想来也是,当朝女帝就算收面首,肯定也不止一个,赵家或许只是其中之一。但还是警告了下儿子,要他不要乱说话。尤展德则也在默默衡量,想的是传言中,赵都安被大理寺审判的事。揣着复杂心思,一家人拎着几样家仆拿出的礼品,上前敲门。不多时。赵家老管事亲自迎接出来,热情道:“夫人少爷早在等着了,请随我来。”这老仆……也不讲规矩,没有尊卑……一家人眉头越皱越深。等径直抵达内堂,就看到,堂门口。尤金花母女,以及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正在等待。……求七月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