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眼,知道他与那朱点童子关系好,以为是在打抱不平,嗤笑了下,摇头道:“六道棍的确品阶更高,但斗法的规矩,只限制了携带法器的数量,不能太多,却对法器品质未做限制。只因,修士自身实力不够,也根本无法驾驭超过自身太多的武器……你以为,是金简那小丫头没更强的镇物法器,才吃了亏?不,是她无法驾驭更强的,否则张天师又岂会缺乏宝物?反观,那天海小和尚,能拿得起那世间境极品的六道棍,亦能驱使,这便是他的本事……你以为不公?这其实很公平。小子,你既走上修行路,切忌将胜负怪罪于武器等外物,而是要体察自身修为不足……就如你在庙堂官场上,每每得意,外人只以为你背靠陛下隆恩,却也不想想,为何你能得宠幸,而嫉妒你之人不行……都是一个道理。”蟒袍老太监一番话推心置腹,担心赵都安心态走偏。“也就是说,只要能驾驭,且数目不超过规则限制,就可携带任何武器上台?”赵都安自动忽略一大堆训诫,目光闪动。“……是,”海公公心累地点点头,没好气道:“你若愿意,扛着你研究的那火器大炮上去也没人拦着,前提是开炮的功夫,人家会傻乎乎站着不动。”赵都安假装没听出老太监的讽刺,若有所思。……“师妹!”此刻,天师府一方的看台。公输天元在斗法结束,光罩撤去的瞬间,便猛地跳上擂台,将筋疲力竭,法力枯竭而短暂脱力的金简扶稳。胖乎乎的,有些喜感的脸上爬满了担忧与愧疚:“你怎么样?”说着,公输天元的胖手,变戏法般摸出一粒丹药,塞入恢复真实容貌的少女口中。又打出水葫芦,帮她服下。灵气四溢,巴掌大小脸精致苍白的少女脸色肉眼可见好了些,被崩碎的袖中小手抬起,攥着镜片龟裂的眼镜,心疼道:“碎了……”焦急围拢来的一众神官:“……”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个破镜子……公输天元腹诽,嘴上却道:“没事,师兄这还给你带了个。”说着,掏出一副新的水晶镜片,给她戴上。金简眼中散光的眸子再次聚焦,她望着围成一圈的,一张张担忧的同门脸庞,神色愧疚,眼眶红了,隐约积蓄泪花:“我……我输了……对不起……师父……”一众神官当即纷纷开口,予以劝慰。公输天元更大声赞美,表示师妹表现极好,战败非其无能,实在是秃驴太狡猾。虽是如此,但天师府一众神官,肉眼可见的气势萎靡。反观神龙寺一方,台上一群僧人竭力克制翘起的嘴角,但喜气洋洋的氛围,压根掩饰不住。更已有不少权贵,已走过去,朝众僧恭贺,表达要多捐香火钱。代表玄印住持的白衣僧人更是笑容如春风,起身迈步,轻飘飘如踏云端,抵达擂台之上,笑道:“天海……”然而,刚斩获大胜的少年僧人,却懒得看他一眼。当众盘膝打坐,将六道棍横于膝上,掏出丹丸吞下,恢复法力。辩机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好在对天海的性情早见怪不怪。当即笑道:“天海耗费不小,且由他休养片刻,再受挑战如何?”神龙寺大胜之际,在场之人都知晓,这一轮的佛道斗法,已落下尘埃。所谓的挑战,无非是维持传统的仪式。自然无异议。甚至看台上不少权贵家眷,已经纷纷起身,抢先离席,担心之后散场人太过拥挤。“哎呀,是那小和尚赢了啊。”一群贵妇中,尤金花攥着手绢,神色遗憾:“女子本就不擅争斗,怎么不派个男子上台,为娘瞧着那胖子便很抗揍。”尤金花爱心泛滥,看到女儿般年纪的金简被搀扶下台,便很心疼。何况还是大郎的朋友,向来帮亲不帮理的尤金花立场鲜明。“……”赵盼幽幽道:“娘,那个胖的也是大哥的朋友。”“啊!是吗?”尤金花诧异,忙改口道:“这天师府也是的,那么多人,怎么不派个厉害的。”赵盼翻了个白眼,假装不认识亲娘。……天师府深处,大榕树下。徐贞观坐在竹椅中,将视线从光幕内,擂台中央盘膝打坐的天海身上收回。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却也掺杂少许“不出预料”。以她的眼力,斗法开始不久,便已瞧出高低来。这会看向对坐的老天师,叹息道:“金简终归是年岁小,经历的比斗少。不如那天海在人间游历,受到磨砺更多。”张衍一神色泰然,感慨道:“陛下说话还是这般好听,终归还是金简儿不如,或是该说,是老朽这个做师父的不好。”徐贞观认真道:“天师传法,因材施教,金简本就不是好战的性子,天真烂漫,方为修行正道。敌不过好战的武僧天海,理所应当。若说斗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