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抱着李姝上了楼,等见着在书房看书的顾宁后,便告状道:“瞅瞅你闺女啊……”
他这边说着,就低头去看李姝,可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魔头把眼睛闭上了!
闭上了!!!
真会整活儿啊!
你这表演技术跟谁学的啊!
比你爹还会演呢!
李学武咬着牙用胡子去扎李姝的小手,这小孩儿真能忍,竟然都不笑。
顾宁瞪了他一眼,道:“你逗她干啥?!”
说完便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示意了李学武赶紧把李姝放里屋去。
“行李京茹都帮你装好了,看看还缺啥不”
她嘴里说着,人已经跟着进了主卧,先去衣帽间找了换洗的衣服递给了放下李姝后的李学武。
“赶紧洗漱去”
说完李学武,她又拿了毛巾给李姝擦了擦手上的糕点渣子。
这个时候李姝已经装不下去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麻麻,很怕挨骂似的。
顾宁却是没说她只是点了点她的小肚肚,告诉她晚上吃糕糕肚子要长虫虫。
李姝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还歪着脑袋看了看,好像真怕自己肚子里长了虫子似的。
虫虫不好玩儿,长鱼鱼好不好?
顾宁用茶杯给李姝倒了温水,扶着她站在床边喝了几口。
跟麻麻在一起怎么着都行,让干啥就干啥,其他人……无所谓
顾宁喂完她喝水,让她扶着床头站在那等着,她就老老实实地站着等麻麻。
这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得她要来一个后空翻,试试屋里的木地板结不结实。
顾宁再回来,看着李姝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便张开手抱了她。
“今晚跟太太睡,还是跟爸爸妈妈睡?”
李姝一岁多了,啥话都听的明白了,顾宁这么问了,她小手指着床铺示意要在这睡。
顾宁点头说好,抱着她往衣帽间去找了她的小褥子、小枕头回来,铺在了床铺中间。
你说她磨人,可这会儿她聪明着呢,顾宁放下她铺床,她还知道帮妈妈的忙。
等小褥子铺好了,也不用顾宁说,她自己就躺下了。
谁说孩子不好哄的?!
都是误会!
李学武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娘俩都躺好了。
看着闺女这会儿可人模样,李学武只忍不住的叹气。
神佛保佑,千万别随了自己的脾气啊!
李学武太知道自己多能作妖了,他百分百确定自己没有父亲的容忍度,更没那个耐心烦儿教育孩子。
打是不可能打的,小闺女懂事儿了就不能动手打了,这跟小小子不同。
可以说,他有千百种方法能管教好儿子,却没有一剂良方对付得了闺女。
因为闺女的眼泪一掉,他就没辙了。
所以啊,在家里必须无条件的维护好顾宁的权威,这是最后的保障。
先是下楼跟老太太说了一声李姝在楼上睡了,又上楼把书房的灯关了,这才躺下。
顾宁身子沉,觉也多,他进屋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李姝也一样,还打小呼噜呢。
夜深人静,像一盏孤灯,将银河的星辉点燃。
夜冷梦长,长不过人海茫茫,人走茶凉,凉不过青丝成霜。
周一,李学武在办公室签署了《关于审结轧钢厂王敬章中毒身亡案、傅林芳自杀案、张国祁中毒案的报告。
这三个案子有关联,相关人员会依照保卫处办公条例以及案件处理程序进行接收和移交处理。
看着文件上关于房立宁和黄诗雯的处理意见部分,李学武本是想写一些什么的。
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动这个笔,只在意见框里写了同意二字,落了自己的署名。
千言万语,道不尽思绪百端,后悔莫及。
笔笔如勾,写不尽人生百态,苦辣酸甜。
放下手里的钢笔,李学武叹了一口气。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向前看吧”。
伸手把面前的文件往前推了,心情有些沉重地看向了窗外。
周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才去拿了领导办公桌上的文件。
她太清楚这份文件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了,只要领导落了笔,也就代表黄诗雯和房立宁的人生路要走入倒计时阶段了。
这院里儿还有其他同学在,可从实习期开始,大家就各忙各的,唯独她们三个还有些联系。
可到头来,傅林芳身死,黄诗雯走上绝路……
为了王敬章这么一个人,三个大学生啊,真的很不值。
这个案子打开了看,有什么呀,还不是那一点私心作祟,被时代裹挟着不知进退,乱了心性。
人生路漫漫,就这么一个沟坎过不去,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李学武得了门口的沙器之提醒,站起身对周瑶说道:“后续问题处理好,你多伸把手,他们少遭点儿罪”。
拿着笔记本示意了门外,道:“我还有个会”说完便往外走了。
儿女情长他见的多了,生离死别更是亲身经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