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水花在江面上四处飞溅,大黑鱼很快被怪鱼蚕食殆尽。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数不尽的小黑鱼,在此时也消失不见了。
也正在此时,有四五只怪鱼,向夏宇龙他们这边窜来。
竹筏子顺着江水往下游而去,很快便与它们遭遇了。
这些三角形怪鱼的身形巨大,比大黑鱼要更加凶猛,接下来又将是一场恶战……
张仙急道:“哥哥,我先带小机灵上岸,然后再来接应你们?”
夏宇龙点了点头:“千万要小心,你在岸上看好小机灵,这里由我与胡大哥应付。”
突然,有一只三角怪鱼加快了速度,张开血盆大口向竹筏撕咬而来。
夏宇龙灵机一动,将手中的长竹竿,向三角怪鱼的口中刺去。
“咂”的一声,那三角怪鱼死死地咬住了竹竿。
夏宇龙心中有了底儿,他想把竹竿从怪鱼口中拔出。
但越是使劲,怪鱼咬得也越紧,而且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就这样,竹筏子被怪鱼往上游推去……
待怪鱼速度慢下来时,夏宇龙扭动了竹竿,那怪鱼不仅不松口,还又加快了速度。
怪鱼虽说凶猛,却也是个“二愣子”。
它还道口中的竹竿就是“猎物”,稍有懈怠,便会被其他同伴给抢了去,于是奋力地往前游去,把其余的同伴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夏宇龙与这只怪鱼就这样僵持着……
大胡子拾起另外一根竹竿,在前边划动,掌控方向,竹筏子避开激流,快速地向巨洞口驶去。
张仙手持利剑,专注着江面上的一举一动。
小机灵依旧盘坐在竹筏子上念他的经语。
不足一顿饭的工夫,竹筏子已被这只怪鱼推进了巨洞之中。
四周突然暗淡了下来。
巨洞深处传来了嘿嘿哈哈,癫狂的笑声,说道:“真有你们的,我还以为你们都葬身大海了呢,想不到竟会死里逃生,死胖子勇猛过人,臭小子也挺睿智,佩服佩服!”
“那我呢,我又是什么?”张仙扯着嗓子问道。
“你嘛,你嘛,唉,也还算凑合吧,你就是个拖油瓶。”
“什么叫凑合,什么叫拖油瓶,你还没见识本姑娘的剑法!”
“哈哈,不足为奇,也就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
张仙气得连连跺脚,“哼”了一声,道:“你个老乌龟,我们随你的指引前来,却身陷囹圄,你不仅不出手相救,还躲在一边说风凉话,你……你这老头也太不近人情了……”
话说间,却听见夏宇龙急道:“不好,那怪鱼往筏子底下游去了!”
大胡子提着板斧,自竹筏的尾部追撵而去。
他向深不见底的江中看了片刻,沉着气问道:“好兄弟,那厮到哪去了,莫非它知道我们在耍它么,想绕到前边包抄咱们不成?”
通天眼中,夏宇龙已看不到那怪鱼的身影,身后那几十只怪鱼也都消匿了踪迹。
他在心中自问道:“真是怪事了,怎么突然都消失不见了呢?”
夏宇龙向来时的洞口看去时,只见那巨洞口越来越小,犹如烛火熄灭时,灯芯上的光点,昙花一现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他猛然察觉到,他们的竹筏子有些违反常态,并不是顺江往下,而是逆江向洞中自行而去。
巨洞中空旷无比,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了,死一般的沉寂,连水流的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四人的心都被高高地悬了起来。
虽说夏宇龙有通天眼相助,但在这黑得可怕的巨洞中,却也看不出个端倪来。
这诡异的黑夜,就像一层黑色纱巾,将他的双眼给蒙盖住了。
他们似乎又进入到了异度空间里,看不到任何出路和光明。
空气中到处凝固着不可预知的杀气,脚下的竹筏子是这般的冰冷刺骨。
无尽的深黑,就像一只巨大的魔掌,把他们紧紧地攥在掌中,让他们透不过气来,莫非这就是恶魔的幽灵世界了吗?
唯独让他们感到慰藉的是,彼此间的心跳声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竹筏子在这静谧的黑暗中,不知要漂往何处。
夏宇龙还在思索中……
张仙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她扯着嗓子喊道:“老爷爷,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话音刚落,张仙的呼喊,竟变成了千百万个回音,在巨洞深处萦绕。
有的声音向很远的地方传播开去,有的声音游荡片刻后,又从很远的地方传了回来。
大胡子骂道:“他娘的,寒门寡妇,你究竟想干什么,莫非是想借刀杀人不成?”
夏宇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不见得老爷爷要杀咱们,他的功夫都在你我之上,他如果真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何必费这些周折……”
他虽是这么说,心中却也不是很踏实,这寒门孤火疯疯癫癫的,时而孩子脾气,时而癫狂如痴,他若真将人玩弄于鼓掌,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唉,到处黑漆漆的,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吧?”大胡子扯着嗓子又道。
夏宇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