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无声起来……
“多说无益,你们不去寻哥哥,我去便是!”
张仙抛下了这句话,含着热泪向深洞中疾奔而去。
“妹子,等等哥哥,糟老头子懒得很,他不与你前去,我与你一同去便是……”
大胡子对着寒门孤火,吐出了一口唾沫……
学着他的讲话,撇着嘴又道:“哼,不与你玩了!”
“好妹妹,等等我!”
他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在颤声灯的照射下,前方几十步之内,巨石板路依稀可见。
再往前些就变得忽明忽暗的了,更远些直至目及之处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嗷呜……”
黑暗深处传来几声嘶吼,豆大的光点,在前方的黑幕中跃跃欲试,轰隆隆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张仙心下大喜,但还未等她喊出声,便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灵火狂狮已从她的头顶上一跃而过。
她抱着双臂寒战不止。
“啊,这厮咋这么快!”
紧跟上来的大胡子,见一团巨物向他撞击而来,他双腿发软,但仍然振作精神,猛地向右边躲闪,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洞壁上。
狂狮从他身前如龙卷风般呼啸而过。
张仙急转身子看去时,狂狮已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她疾步追去,急声喊道:“哥哥,是你吗,是你吗,你还好吗?”
巨洞深处传来了夏宇龙的声音:“仙儿,哥哥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再等我片刻……”
狂狮的脚步声、嘶吼声,夏宇龙的话语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又消失在了巨洞的另外一头。
张仙哈哈一笑,看着寒门孤火说道:“老爷爷,恐怕让您失望了吧,我哥哥他还好好的呢,他定会把狂狮给驯服的,你就等着瞧吧!”
“是咧是咧,这回可真让糟老头子失望了,我兄弟的能耐大着呢。”大胡子也应和起来。
寒门孤火心中自然也是大喜……
但他不露于色,不屑地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当年我太祖师公东山道人比他厉害多了去,他……他这叫骑狮难下!”
张仙扮了个鬼脸,说道:“你这是眼红,等我哥哥驯了它,定有你好看的……”
话说间,伴随几声沙哑的嘶吼,狂狮从深洞之中又狂奔而来。
夏宇龙喊道:“你已是气喘如牛,还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怕被活活累死吗?”
只听得“扑通”一声,狂狮驮着夏宇龙,一头扎进了帆船正下方的深潭之中。
深潭被狂狮那庞大的身躯搅动,溅起了两层楼的水花,原先平静的水面上余波荡漾,久久还未退去。
过得半炷香工夫,深潭恢复了平静,但狂狮与夏宇龙却又不见了踪迹,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了深潭底部。
张仙又有些焦急,围着深潭四下打量起来。
深潭呈椭圆形状,仅有半个镇子大小,虽说面积不大,一眼便可望得到边。
若凭张仙的本事,从这头可轻易地飞抵另一边,但却深得可怕,更不知深潭的尽头是通往何处?
大胡子看着寒门孤火,支吾道:“喂,我说寒门寡妇,我……我兄弟他就……就这么不见了吗,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寒门孤火抱着双臂,顿了片刻,痴痴地笑道:“死胖子,你才是寡妇,你又问我干什么,我怎会知道你兄弟是死是活……”
说着,他轻叹一声,又道:“我不是说过嘛,这狂兽只服我太祖师公,其他人若硬要碰它,只……只有死路一条,保不定你兄弟,现在已经被冲到大海中去了,或被什么怪鱼给吃了呢!”
“你……你又在胡说,当心我把你舌头给割出来!”
唰的一声,张仙利剑出鞘,剑尖直抵寒门孤火喉咙。
她又气又怒,沙哑着声音,又道:“你既知那狂兽无人能驯服,为何要将我哥哥置于不顾,为何要将我们骗至这山洞中来,你安的又是什么心……”
话音未落,张仙哽咽了起来,她越想越伤心,也越难过,于是,蹲在深潭边上,哭成了泪人儿……
不时地对着深潭喊道:“哥哥,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你快回来,仙儿在这等你。”
从张仙凄厉的哭声中听得出来,她是多么在乎夏宇龙,更是深深地爱着夏宇龙。
或许她是被寒门孤火的话给吓坏了,或许她已是身心疲惫,只想尽情地释放这压抑已久的情绪,又或者她还有另外的隐情?
总之,夏宇龙才是她一生中的最爱,她很久没有哭得这么“放肆”了……
小机灵缓缓走上前来,长叹一声……
意味深长地道:“阿弥陀佛,这是世间少有的真爱,愿佛主保佑哥哥平安归来……”
说着,便盘腿而坐,与张仙一起恸哭起来,他口中不时地还念着经语。
“你说这小丫头,怎么心就是水做的?”
寒门孤火很是过意不去。
他本想让夏宇龙驯服狂狮为自己所用,看来如意算盘打错了,不仅没有俘获那狂兽,还连累了这小子。
看来师父的话也不是那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