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豹头铺被灭门的那天夜里,李木锋穿过地道不到半个时辰,张万年突然发出一声魔吼,便从刘姓男子家里的柴房里冲出。
他来到院内,双膝跪地,仰天狂吼,双眼不时地泛出可怕的绿光。
夜空中,闪电密集如网,隆隆雷声与他的魔吼声相互交织,整个龙古镇震颤不止,犹如坠落三界末日。
直至两道豹形幻影,自豹头铺院内飘向夜空,张万年才从魔梦中幡醒过来。
他站在暴风雨中,仰头哀声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遁入魔道,成为三界的大魔头?”
话毕,他扑倒在地,晕厥了过去,在惊恐万状之中,刘王二人还是将张万年抬进了屋内。
到了子夜十分,屋外的雷雨停罢,张万年才从魔梦中醒来。
他心中万般悲愤,看着刘王二人说道:“我竟是天魔战神的化身,我不想变成恶魔,我只想做一个善良的普通人,你们快帮帮我,你们快帮帮我啊!”
刘姓男子问张万年,为何会走到今天?
张万年说,十几年前,家族的人得了一种怪病,于是向姚半仙求助。
姚半仙经过天罡八卦测算,上阴山动了他家的坟墓。
从那以后,张万年突然变了一个人。
每隔半年,天空中都会传来怪异的声音……
向他呼喊道:“你知道吗?你本属魔界之王,现在我正式命令你速速归来,向三界愚昧之人刺出你的魂魔之剑,三界中的正义,虚伪至极,早已不堪一击,你身上的封印已被那愚昧的姚老道给解除了,待蓝色妖姬唤醒散落于三界各地的魔灵子,你的灵魂就会复活,你将拥有无尽的魔力,带领你的魔虱军团,与三界所谓的正义展开最终的较量吧,你辉煌的战绩最终化作异度空间,整个三界将臣服于你的麾下!”
这突如其来的魔幻令,使得张万年痛苦万分。
他万般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随着时间推移,他已无法自拔,产生了轻生的念想。
每次想悬梁自尽,夜空中的魔幻令,将他从悲梦中唤醒。
每一次醒来,他都非常厌世,厌恶这世间的一切。
是的,他想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此想法由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操控,不由他控制。
夜空中的迷幻令越发频繁,张万年每半个月就会魔性大发。
他最终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而且也越发地享受魔变带来的美好。
那时的他,具有双重人格,白天一切如常,心怀善念,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忏悔半天。
但到了深夜十分,他便会魔性大发,对着魔山方向跪拜行礼,口中喃喃自语,叨念的尽是稀奇古怪的经语。
听了刘王二人的叙述,夏宇龙释然了。
他知道,姚爷爷此番做法,实属无奈之举,不仅要替张叔叔家里消灾避难,还有另一个原因,帮他治病解咒。
“唉……”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一切竟是这么的巧合,又不可思议。
猛然间,一大堆疑问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也正在此时,刘王二人后背的溃烂处,燃起了幽兰色的磷火。
火势蔓延到了全身,二人瞬间变成了火人,在地上翻滚,哀嚎不止。
刘姓男子骂道:“他娘的,那姓张的说不杀我们,却是出尔反尔!”
王姓男子哭出了声,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死了也好了,一了百了了!”
此番景象,让夏宇龙和狼人猝不及防,二人正要出手施救时,刘王二人在磷火中,已化作了一团青烟,向窗口的缝隙处飘溢而去。
磷火熄灭后,却是连一丁点的骨头渣子也找不见了,竟燃烧得如此干净。
屋内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宁静。
夏宇龙知道,刘王二人中的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磷火咒。
古书《通咒论》中有记载:“磷火落魔国,符咒悲怆夜,邪恶卷尘土,怨语苍生灭……虽隔十万八千里,亦使凡身葬火海,天呼何其哀。”
片刻,夏宇龙轻叹一声,说道:“一入魔界深似海,两位叔叔终究还是逃不出魔界的桎梏,但愿他们来世能好好做人。”
夏宇龙一脸忧沉,心情万般复杂,想不到自己的对手真是张万年。
他消失了这么多年,原来是往他的老巢魔山去了。
而且蓝色妖姬复活,已搅动天下邪恶之力,为其所用,恐怕他的魔力,与噩梦中的天魔战神不相上下了吧?
冷血的天魔战神卷土重来,必将变本加厉,手段更为卑劣。
三界危矣、天下苍生危矣。
这不是单纯的两人实力较量,而是正义与邪恶之争,不参杂任何个人情感。
可偏偏自己的对手,却是他一向敬仰的张叔叔。
呵呵,天道轮回与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夜风袭来,将夏宇龙身旁的两扇木窗吹开了。
圆月竟如此清冷,正挂在窗口的右上角,寒冷的月光洒进了屋内,洒在了他魁梧的身上,他脸色惨白,无任何表情。
狼人从小读懂主人的心思,他佝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