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春天的夜晚,气温骤降,冷得让人感觉仿佛回到了严冬。
山谷中,寒风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声响,似是冬天的尾巴在拼命挣扎,不愿离去,紧紧地抓住这股冷气,不肯放手。
风声凄厉,宛如鬼哭狼嗥,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为这场混乱的血战发出无奈的叹息。
月光穿透了云层,洒在大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怪异的光影,给整个山谷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诡异的色彩。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剩余的蒙面人见势不妙,他们像一群被惊吓的鸟儿一样,慌忙逃窜,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山谷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怜星轻盈地走到石飞扬的身边,面对这混乱的场面,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向石飞扬提出了问题:“春桃,你知道那些蒙面人是谁吗?”
石飞扬转动着眼睛,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他嘴角微微上扬,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回答说:“怜星主子,根据我的判断,这帮家伙肯定是五联帮的!他们向来喜欢偷偷摸摸,趁人不备时发动偷袭。”
怜星听了杨喜的话,眉头紧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轻轻斥责道:“春桃,你怎么能这么武断呢?仅凭猜测就下结论,万一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怎么办?”
石飞扬在听到这声斥责后,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慌张的神色,反而笑嘻嘻地回应:“怜星主子,您别急嘛!我这就给您好好查一查,如果我猜错了,您拿鞋底打我都行!”
话音刚落,石飞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一个蒙面人的尸体旁,蹲了下来。
他这儿摸摸,那儿翻翻,动作熟练得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人。
他迅速地扯掉了蒙面人的面纱,盯着那张已经没有生气的脸,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嘴里嘀咕着:“嗯……看看这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肯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
接着,他抓起了蒙面人的佩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还装模作样地说:“这刀,质量一般般,做工也不怎么样,刀柄上还有个小缺口,这不是五联帮那帮穷光蛋常用的破玩意儿嘛!”
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在蒙面人的衣服里仔细地翻找起来,似在寻找什么珍贵的宝藏。
终于,他从衣服的各个角落里掏出几把暗器,小心翼翼地举在手中,眉开眼笑地对怜星主子说:“怜星主子,您快来看看这些暗器,它们的形状真是怪异至极,而且上面还刻有五联帮的专属标记呢!再仔细看看这衣服,补丁一个接一个,颜色灰不溜秋的,这不就是五联帮那帮叫子的典型风格吗?”
怜星主子瞧着石飞扬这一连串的表演,心里那个气啊,可又忍不住想笑。
她忍不住开口道:“春桃,你平时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就这么确定这些特征都是五联帮的吗?”
石飞扬听闻怜星质疑,整个人跟触了电似的,瞬间弹起,活脱脱一只被突然踩了尾巴的野猫,反应快得惊人。他双手在身上一阵胡拍乱打,那扬起的尘土,好似要把他满心的慌乱都给掩盖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呀,这灰怎么这么多,莫要扰了怜星主子的清净。”
紧接着,他胸脯高高挺起,下巴微微上扬,刻意摆出一副自信爆棚的架势,脸上写满了笃定,信誓旦旦地回应:“怜星主子,您呐,就把心稳稳地揣回肚子里!我春桃别的不敢说,这双眼睛,那可跟夜空中最亮的星似的,贼亮贼亮,对五联帮那帮家伙的特征,我简直了如指掌,他们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就凭眼前这些蛛丝马迹,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他们必定是五联帮的土匪!要是我错了,我立马把名字倒过来写,往后在江湖上,我就没脸见人,走路都得低着头!”
说罢,还得意忘形地朝着怜星挤眉弄眼,那模样,活像一只刚刚成功偷到腥的猫,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浑然不知危险正悄然降临。
命运就爱捉弄人,这一挤眉弄眼,恰好露出了马脚。
清冷的月光下,他那因夸张动作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突兀得厉害,被怜星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怜星本就心细如发,此刻见此,心中的疑虑瞬间被点燃成熊熊怒火,她眼中寒光一闪,恰似暗夜里突然出鞘的利刃,寒气逼人。
只见她身形一闪,动作快若闪电,一个箭步便欺身而上,伸手如电,精准无比地捏住了石飞扬的喉结。石飞扬只觉喉咙处一紧,仿佛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呼吸瞬间变得艰难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巴巴地看着怜星,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怜星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冷得能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她微微撇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说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欺瞒我和姐姐!哼!瞧瞧你这破绽百出的模样,这下可露馅了吧,果真是个男子。”石飞扬心中“咯噔”一下,犹如坠入冰窖,暗叫:“完了完了,这下算是被抓了个现行,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