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中转身护她的模样,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里,藏着比天山磐石更坚定的温柔。
“你……”她刚开口,便被他用指尖抵住嘴唇。
石飞扬突然收起了戏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楚姑娘可知,你吹笛时眉间那抹忧色,比我挨十招‘玄冥神掌’还让人心疼?”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不知何时在帐中织成了璀璨的星网,每根丝线都缀着莹润的光珠,将她惊愕又羞涩的神情映得纤毫毕现。
朱雀突然发出清越的长鸣,震得帐顶流苏轻晃。石飞扬趁机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喃喃道:“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太无趣,往后跟着小爷,咱们白天游山玩水,夜里……”他的声音忽地低下去,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便在这朱雀背上,看尽天下的月亮。”
楚红绡的心跳如擂鼓,玉笛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情意,呼吸交织间,所有矜持与犹豫都化作绕指柔。
帐外月色如水,朱雀缓缓振翅,将漫天星辰都揉碎成他们相拥时的温柔。这一晚,乔山的风记住了移宫的玉笛与天蚕功的银芒,更记住了两颗心贴近时,比江湖厮杀更惊心动魄的悸动。
朱雀驮着锦帐在云端翱翔,月光透过天蚕丝织就的星网,洒下点点银辉。
楚红绡依偎在石飞扬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胸前的剑伤疤痕,那是前日与玄冥子激战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勋章般诉说着他的英勇无畏。
“你可知,那日你用铜镜破了玄冥魔影,我有多担心?”她抬起头,眼中盛满盈盈水光,玉笛般婉转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柔情,“那么凶险的境地,你却还能想出如此奇招,若有半分差池……”
石飞扬用竹棒挑起她一缕青丝,在指尖绕了个卷儿,嘴角勾起坏笑:“放心!小爷这脑袋硬得很,阎王爷见了都得说‘这人命太硬,不收不收’!”
话虽如此,却轻轻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不过嘛,以后若有人敢吓我的楚姑娘,我定让他尝尝天蚕丝缠成粽子的滋味!”
楚红绡噗嗤一笑,粉拳轻捶在他胸口:“就会耍贫嘴!”可眼底的倾慕却愈发浓烈,回想起这些日子与他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他总能在绝境中化险为夷,以奇谋妙计戏耍强敌,明明武功卓绝,偏要用最荒诞的法子克敌制胜。
每一场厮杀,都让她对眼前这人的钦佩多添一分,爱意也随之深上一寸。“李郎,”她突然郑重地唤他,玉手捧起他的脸,让两人目光交汇,“你智谋无双,武功盖世,心怀天下又风趣洒脱……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
说着说着,眼眶又泛起泪,“我何德何能,能得你垂青?”石飞扬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得心头一颤,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傻姑娘!你吹笛时的清雅,舞剑时的飒爽,还有看我时那星星点点的崇拜……哪一样不是把小爷迷得七荤八素?”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貂裘上,眼中笑意与深情交织,“若说完美,你才是老天爷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人间至宝’!”帐外,朱雀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情意,长鸣一声,振翅冲上云霄。
璀璨星河近在咫尺,仿佛伸手便能摘到漫天星辰。石飞扬变魔术般摸出个小巧的玉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用天蚕丝编就的同心结,缀着两枚晶莹的琼玉佩。
“夫人,”他的声音难得正经,“这江湖腥风血雨,但有你在身旁,再难的关隘也是坦途。戴上这玉佩,往后生同衾,死同穴,可不许反悔!”
楚红绡早已泣不成声,却仍用力点头,任由他将玉佩系在自己颈间。
两人相视而笑,唇瓣渐渐贴合,缠绵的吻里,是比江湖更汹涌的爱意。
这一夜,朱雀载着这对情侣遨游天际,星月为媒,云海作贺,见证着这段侠骨柔情的绝美姻缘。
破晓时分的洛阳城郊,晨雾如浓墨般在黄土坡上翻涌。
石飞扬正用天蚕丝给楚红绡绾发,指尖灵巧地穿梭间,朱雀突然昂首发出震天嘶鸣。
他扒着帐篷边缘探身望去,只见李燕翎白衣染血,长剑在二十余名铁衣卫结成的“铁索连环阵”中翻飞,锁链上淬着的幽蓝毒液,将地面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蒸腾起阵阵刺鼻白烟。
“好家伙!燕翎妹子这是要把战场当厨房,铁衣卫当韭菜割呢!”石飞扬在楚红绡额头落下一吻,“乖乖在帐篷数星星,小爷下去加个菜!”
话音未落,他已如赤色流星划破天际。
他运起明玉功的刹那,周身泛起琉璃般的莹润光泽,衣袂翻飞间竟凝结出细碎冰棱。
五档头李长虹独臂缠着渗血绷带立于阵后,左眼蒙着的黑巾被血水浸透。
见石飞扬凌空而至,他残臂暴起青筋,断喝一声:“来得好!尝尝我‘左手秘剑’的七巧索魂十三式!”刹那间,空气发出刺耳尖啸,他的剑尖吞吐的幽黑剑芒所过之处,碎石如被无形巨手碾碎,化作齑粉漫天飞舞。看来,这个李长虹无论是内功还是剑法,都是非常高超的,非一般人所能敌的。
“秘剑?我看是‘秘不发薪’的抠门剑法!”石飞扬施展出“移接玉”,身形鬼魅般在锁链间游走。缠绕而来的铁链刚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