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枝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房门声响起,又紧跟着关闭。
两道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母亲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发丝,姜栀枝闻到了母亲身上的香气。
“瘦了……”
女人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心疼到无以复加。
姜栀枝忍不住想睁眼,却听到母亲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
“小裴,那位智尘法师,他还在a市吗?”
姜栀枝的眼睛立刻闭得更紧了。
接连的几道脚步声响起,简直分不清谁的是谁的,裴鹤年的声线依旧清晰
“灾后重建工作繁重,智尘大师在举办法会,给大家进行心理疏导,安抚灾民的情绪。”
“妈如果想见他的话,我帮您联系。”
话音落下,病床上的少女眼皮跳了一下。
顾聿之的呼吸重了几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席靳的调子就先起来
“裴鹤年,灾后重建怎么没想起来用你的脸皮呢?”
他嘟嘟囔囔,很不满意
“我都一直喊阿姨,你凭什么喊妈?”
被当面戳破,裴鹤年毫不尴尬,语气依旧平静而得体
“这次灾情突发,好在裴氏反应迅速,与官方和公益组织协作,积极响应,在资金、物资、临时安置方面进行精准支援。此外,裴氏积极参与长期社会重建工作,尤其在公共设施与生态环境项目上——”
他的语气一顿,看向席靳,似笑非笑
“当然,如果这些都不够,还需要我的脸皮,我也是可以考虑的。”
席靳被他不要脸的程度和偷换概念的做法惊呆了。
说不过他,席靳索性调转枪口,开始扫射
“枝枝才不会想结婚,而且就算是为了冲喜,顾总跟裴总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上次去彷山订婚期,就遇到了一场大雨,当时裴总在,顾总也在,枝枝直接跌下彷山,掉进湖里。”
“这次突发地震,枝枝又是从顾总那边出来。”
“一次这么凑巧也就算了,现在连续两次,两位私下里不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跟我们枝枝八字不合?”
顾聿之面色不佳
“上次是**,这次是天灾。”
“让枝枝处在危险里,受了委屈,是我这个做未婚夫的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任何人在这一点上指责我,我都绝不反驳。”
“但席少不辨真相,只是故意将克妻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是不是太恶毒了?”
顾聿之话音落下,另一道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
“我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那谁是?小席你吗?”
正在装死的姜栀枝犹犹豫豫,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个时间复活。
冷不丁的,房门又响了一声。
一道有些怪异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穿着白色连帽衫的顾厌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出现在几个人视线里。
姜母眉心微微蹙起,脸上带着心疼,迎了过去
“你这孩子,腿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
被她扶住的青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格外虚弱,说出来的话却尤其乖巧
“阿姨,我不放心嫂子,想看看她。”
“快坐下,你这条腿还没好呢……”
女人叹气的声音响起,扶着他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次出意外,还多亏了你跟小陆,要是没有你们俩,枝枝恐怕连命都没了。”
在几道视线的中央,顾厌笑得格外乖巧,露出来两个小梨涡,
“只要嫂子能好好的,别说一条腿,就是拿命来换我也愿意。”
话音刚落,某道声音响起
“这话说的,就跟你这条腿残了一样,医生不是说打个石膏养上三五个月就能好了?”
顾厌朝那边白了一眼,转过来时又格外乖巧又可怜
“是的,阿姨,过几个月我就好了,您别担心我了。”
他穿着白色连帽衫,黑色碎发中还有一抹隐隐的红,跟姜栀枝当初度假染的颜色如出一辙。
商秀兰很早就知道他。
只不过当时不知道他就是顾厌。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位好朋友,两个人会一起逛街,一起染头发,一起吃小吃摊,很聊得来。
他家境不好,幼年丧母,颠沛流离,无依无靠,连生了病都只能一个人缩进小诊所里打针,作为一位母亲,商秀兰女士单是想一想就要掉眼泪了。
她又摸了摸顾厌的脑袋,动作温柔,像是顾厌无数次在梦里幻想过的母亲
“伤筋动骨100天,是要好好的养着。医生说你身上多处擦伤,伤口有些感染,以后饮食护理上都要注意。”
“这段时间阿姨把做好的饭都送进医院里,等你出院就去阿姨家住,阿姨给你做东西吃,你喜欢的牛肉饼,糖醋小排和红烧肉,阿姨每天都做给你。”
顾厌受宠若惊,激动的差点把拐杖丢地上
“阿姨竟然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阿姨真好,我以前在桥洞里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