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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琪睁大眼睛看她,企图看出些什么,贺子兰别过脸说了句:“无礼。”
她低着头说道:“臣是在想陛下这一天在蘅缇县做了什么。”
“本座什么也没做。”贺子兰回道。
“那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程琪问道。
贺子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大步向前。
“青州这一步很关键,所以本座才亲自来。”贺子兰说道,“此地既是本座发迹的地方,京都贵族也与其中官员盘根错节。”
“陛下所言,是要铲除奸恶还青州清净,青州是臣的……”程琪话还没说完,贺子兰就不想听了。
程琪跟着身后一语不发
“你该……至少表现得坚定些,本座才能信你。”贺子兰转头说道。
“那贺壶呢?为何轻拿轻放。”程琪问出心中疑虑。
贺子兰闻言觉着自己头疼得厉害,又觉着她狂妄,自己还没洗清嫌疑,又提起另一桩事。“你……本座也坦言,贺壶之事不知为何没进行下去。”
程琪不知该说什么,一句话,“陛下拟定的国事里,南疆将来有贺壶这蛇吗?”
贺子兰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一想到要推倒程仪,必要拿贺壶开刀,便答:“没有。”
她疲惫不堪,又头疼不已,“谁许你一直如此问本座的?”
程琪刚想跪下,又发觉她的状况不好,赶忙去扶,“陛下,陛下。”她其声急切,程琪啊程琪,你到底是那一派的……
她喂了缓解疼痛的药,又短暂休息一会,贺子兰觉着自己好转不少,看程琪也亲切几分。
程琪也不再提方才的事。
“陛下好些了吗?”轻柔的声音传入她耳里,想抓抓不住,“程琪你给我喂了什么?”
“是止疼的药。”程琪又开始心惊胆战。
贺子兰的眼神柔和许多。
之后,两蛇没在提起之前说的话。
君臣如同密友穿梭在小巷中,雨淋湿过的小巷透着湿冷,使两蛇凑得更近些。
“程琪,你觉得本座会成为一代明君吗?”贺子兰忽然问道。
“那您觉着,陛下与臣能成为明君贤臣吗?”程琪却没有俗套地说些“一定会的”之类的话。
贺子兰本脱口而出说点责怪的话,强行忍回去,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正在程琪期待的目光中,贺子兰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传来蛇走动的声音,两蛇立即闪身走了。
贺子兰也不知她那夜有无看到她的动作。
走了没一会,贺子兰现下精力实在有限,“陛下,要不找个地方借住,歇会吧。”程琪说道。
有心不怕难,她们很快看到一户蛇家还有烛火闪动,贺子兰靠在程琪身上,“主子家,主子家,有蛇在吗?”
过会,一个老妇颤颤巍巍地开门,“大半夜,敲门做什么?”
“主子家,我朋友晕倒,您能不能容我和朋友在此借住一晚,只是一晚。”她说着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的东西。
老妇看她那可怜样,“不必了,你跟我来吧。”
走不了几步便看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这是我家柴房,里边有张旧床,能凑合凑合,不能凑合尽早找别家去。”老妇声音带着沧桑。
“好,多谢您,多谢。”程琪说着弓着一个劲地点头,贺子兰在她背上待着不舒服,清醒不少。
待进入柴房后,那股味让她彻底清醒。
“咳咳,”程琪鼻子敏感些,这柴房还是很干净的,“您将就将就。”
她撑着房门点了点头,床很简陋,铺着一块破布,连个枕头都没有。
忽然老妇出现在身后,她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裳,把一条薄毯递给程琪,“多谢,多谢。”
“尽早休息吧。”老妇说罢垂着头走了。
程琪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难受,顾不上难受,贺子兰就要倒,她赶忙扶她休息。
扶她躺下后,贺子兰的手还拉着她的手,她唤道:“程琪。”
“南疆没有君臣同床的礼数,臣不敢……”程琪低着头。
柴房内有不少干草,程琪给自己搭了一个床,硬床板难受,贺子兰把薄毯垫下面。
她躺下后,贺子兰忽然说道:“不会有第三蛇知道。”
“可陛下知道,臣自己也知道便不能。”程琪说道。
程琪是在提醒两蛇都是清醒的,不可逾矩。贺子兰按了按额头,觉得自己真是昏了。
时近破晓,贺子兰也没完全睡着,程琪一个翻身,她便睁开眼翻身看向她那边。
她似乎意识到她是清醒的,“陛下,您所畅想的南疆是什么样的?”程琪似乎下定决心做一个贤臣。
黑暗中传来声音,“你不必把陛下挂嘴边,这里不是坞官。”程琪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转头看屋顶,“我不知才称呼你什么,子兰……”
“嗯?”贺子兰也翻身面朝屋顶。程琪意识自己说错话噤声了,君臣有别,是自己忘形了。这条界限一旦越过,可能是万丈深渊……
“说错话就闭口不言?”贺子兰眼波流转,身体往程琪那边靠了靠,“子兰不能叫,就叫贺心。”
贺心……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