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骨到腰腹,纵横交错的陈旧伤疤如同蛛网般密布,左胸处一道斜贯的剑痕泛着暗红,深可见骨;右肩胛骨凹陷变形,显然曾遭受过粉碎性打击。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这个男人经历过的生死搏杀。"有意思......"血王舔了舔嘴唇,"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不过你当真还有与我再战的余力吗?"男人挑了挑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内脏现在应该已经都烂透了,恐怕连凝聚起灵力都困难吧。"“那又如何?”"老子是玄铁城的城主......"岳镇山扯了扯嘴角,露出染血的牙齿,"我们玄铁城的人....骨头比剑硬!"话音落下,他扔掉手中的玄金大剑,忽然抬头望天,伸出一只手,猛地朝天空之上一握。“以我岳镇山命魂,呼唤宇宙本命之器。”狂风卷起积血,拍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这一刻,岳镇山手中仿佛握住了什么无形之物一般。他猛地向下一挥。下一秒——“轰!!!”天穹骤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一柄足有百丈长的赤红巨锤破空而出!锤身缠绕着暗金色的血气,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巨锤出现的瞬间,岳镇山的身躯绽起赤红色的光芒,缓缓向苍穹之上飘起。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无数记忆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之中如电影一般流淌而过。.......八岁那年的隆冬,北风呼啸着穿过破败的村庄。小岳镇山蜷缩在烧焦的房梁下,怀里紧紧抱着一柄染血的断剑。三天前,恶魔族的铁蹄踏平了这个边境村落,父亲用身体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这柄剑就插在父亲胸口。"小子,想报仇就跟我走。"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抬头望去,是个满脸炭灰的独眼铁匠,肩上扛着的半扇生铁在雪地里拖出深深的痕迹。铁匠铺的炉火很暖,老铁匠姓张,年轻时是军中的武器大师,至尊境巅峰的武道修行者,却在和恶魔族的战争中重伤,气海被破,一身修为尽散。因伤退役后,老铁匠便在这边平民小镇开了间铁匠铺,靠着军中的补贴,和打铁的收入,收养一些流浪的孩子。"拉风箱要稳,像这样。"老铁匠粗糙的大手覆在岳镇山的小手上,"呼吸跟着风箱的节奏来,呼——吸——"第一年,岳镇山只能做些杂活。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偷偷把父亲的断剑放在熔炉旁,看着剑身上的血渍在高温中一点点碳化、脱落。十二岁生辰那天,老铁匠突然把他叫到铁砧前:"今天教你打第一把刀。"淬火时的白雾中,老铁匠的独眼突然瞪大——胚料上竟泛起了星辰般的纹路。老人颤抖着手指抚摸那些纹路,突然大笑起来:"好小子!你这双手,生来就是要锻造神兵的!"从那天起,老铁匠开始传授真正的锻造之术。他教岳镇山如何用呼吸配合锤法,如何在金属冷却时注入灵力,甚至如何在锻造时与材料"对话"。"记住,打铁如做人。"某个雪夜,老铁匠往炉膛里添着炭块,独眼里跳动着火光,"百炼才能成钢,但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为什么而炼。"十八岁那年的初春,岳镇山在铁匠铺门口跪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岳镇山刚想要离开,门却忽然开了。老铁匠扔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滚吧。"老人转身时,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别死在外头。"包袱里是三百把精心打造的短刀,每把刀柄都刻着星辰纹路。最底下压着张字条:"真正的钢铁,折不断,烧不化。"北境军营的新兵训练残酷得令人发指。当同期入伍的少年们哭喊着要回家时,只有岳镇山光着膀子在雪地里加练。他的手掌早已布满老茧,但每晚仍会按照老铁匠教的呼吸法挥剑三千次。参军的第五年,北境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风雪。"第七巡逻队失联了!"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最后传讯说遭遇了雪魔......"营帐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在零下五十度的极寒中失踪意味着什么。只有岳镇山默默系紧皮甲。"你干什么?"队长一把拉住他。"去找人。""你疯了?!外面能见度不足三米,出去就是送死!"岳镇山掰开队长的手指:"张铁柱刚当爹,李寻化家里还有瞎眼的老娘......"他顿了顿,"他们的铭牌,得带回家。"暴风雪中的三天如同地狱。他刨开一个个雪堆,找到冻成冰雕的战友时,他们的表情还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恐。岳镇山用牙齿咬开他们胸前的铭牌,因为手指早已失去知觉。当要塞哨兵发现他时,这个少年正跪在雪地里,怀中紧紧抱着七块染血的金属牌。他的靴子早已冻裂,露出发黑坏死的脚趾,可嘴角却带着笑:"带到了。"军帐里,军医举着锯子犹豫不决:"小岳,这脚趾......""锯。"岳镇山咬住木棍,冷汗瞬间浸透床板。剧痛中
第397章 燃尽命魂,锤名碎星(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