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桑瑜,你这个办公室的桌子椅子挺别致的。”
桑瑜顺着杨大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那摆在院子里面的格子间,桑瑜一开始做了一套四格,可是现在他们人越来越多,也就不怎么够坐了,所以现在除了财务一人拥有一个桌子之外,其他人,包括桑瑜都是几个人公用一个办公桌。
如此一来,那格子间就显得乱糟糟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最近正在装修办公室呢,等到搬了办公室,就多弄几个这样的办公桌。”
“这个办公桌好看。"杨大姐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格子间的桌子边细细的抚摸着、打量着,一会儿她又去看了放在一边的接待椅和桌子,也毫不吝啬的说好看。
这样夸了一圈之后,杨大姐终于切入正题:“你这个桌子是我们单位做得吧?”
“是,就是我们家具厂做的。“桑瑜闻弦音知雅意,跟着就主动问:“大姐是想换办公桌吗?也想要这个样的吗?不然就跟我的办公桌一起做了,到时候送你那里去一套。”
杨大姐乐呵呵的:“好呀!你这的东西就是好,对了,你顺手多做几套吧,普局长也说好呢,我送给他两套,钱从我们木材厂这边出。”“那不行,有了普局长的支持,我的电话线和身份证才能办下来,哪能还让你们出家具钱,这家具我包了。“桑瑜听是给普局长做,立刻表态。不过杨大姐还是拒绝了,她做人公道,从来不占便宜,“公是公,私是私,这个事儿你别跟我犟,我说了是木材厂出,就是木材厂出。”杨大姐都这么说了,桑瑜自然只能答应了。说完这事儿,杨大姐没有走的意思,依旧坐在椅子上,跟桑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是桑瑜明显看出来杨大姐有点不怎么专心,她也不好打扰,只能生在边上陪着。
好在杨大姐这种沉默并没有保持多久,十多秒钟之后,她自己似乎回过神来了,连连跟桑瑜道歉:“我想事情入神了,抱歉。”说着她又顿了一下,试探着开了口:“桑瑜,你觉得我们木材厂以后能干多久?”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桑瑜都给惊住了,杨大姐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也是重生来的不成?不能吧。
“大姐,你的意思是?”
“我这一次去省里面述职,然后跟着普局长其实去了好几个原来的老工厂参观,就是那种解放前就有的老工厂了,有的吧,被国营的工厂合并了之后,还挺好,可是有的,我看就算是合并了也咋地。”杨大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大概我这个人喜欢多想的缘故吧,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我们木材厂,你说,我们木材厂现在看着挺红火,会不会有一天也跟那些工厂一样,会不行了啊。”
不得不说,杨大姐是很有点远见的,桑瑜止不住的在内心给杨大姐鼓掌,她可是真的居安思危,很有远见的。
还真的如同杨大姐担心的一样,在十五六年之后,现在红红火火的木材厂就不行了,而且是一下子就不行了。
不,也不是一下子就不行了,其实早就有预兆。桑瑜记得早在下岗潮来临之前,木材厂就已经有好几年发工资困难了,一开始是月头的工资月中发,月末发,到了后面变成了下个月发,两个月发,等到开始大下岗的时候,木材厂其实已经有八个月没发工资了。工人下岗,工厂被分割,曾经那不得了的铁饭碗一下子就被砸得粉碎。就算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桑瑜还是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冰冷,那么多的职工,哭天抢地,最后不得不离开自己工作了一辈子的岗位,上演了中年或者老年再就业的悲惨一幕。
那个时候是谁当厂长来着,好像就是岳金铭,他自己倒是在省城买了房子,早早的就把家里面安置了,最后离岗的时候,自己还卷走了一大笔钱呢。桑瑜忍不住想,那个时候的岳金铭有没有想过,那些普通的职工他们要怎么过日子呢?
杨大姐估计也不是想听桑瑜的主意,只是她也不知道跟谁说这些话,毕竞,在现在,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有点离经叛道,她觉得,她的这些想法桑瑜大概会理解她,可能也只有桑瑜会理解她。
毕竟能干出这么大一个市场的桑瑜,一定不会跟那些没有远见的人一样。桑瑜忽然开了口:“大姐,木材厂现在的效益怎么样啊?”“现在还是挺好的。"杨大姐没想到桑瑜会回话,愣了一下。“那么木材厂的效益主要是来自什么地方啊?"桑瑜因为上辈子只是一个小工人,这些她没有想过,这一世,她又停薪留职了,也不太关心木材厂,但是作为一个管理者,她首先考虑的都是利益。
“我们下面的厂子那么多,但是占大头的肯定是木料厂,我们一年出的木料要有这个数。“杨大姐不能跟桑瑜细说,只能给她比了个手势。桑瑜其实对于木材厂的效益怎么样不怎么关心,她只是看在杨大姐的面子上,想着上辈子木材厂最后那凄惨的结局,她想尽自己的力量帮一把。虽然,她并不能在这个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如果一把手是杨大姐而不是岳金铭的话,她想,也许木材厂能避免那样的崩裂,至少不会那么悲惨。“杨大姐,我是卖菜起来的,现在又搞了大棚,生意要比夏天好得多。“桑瑜说。
这一点杨大姐是知道的,她家这两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