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太黑，湖水照不清她的模样，她的脸被概括成一个粗略的人形。发呆几秒。过了一会儿，朝着身后的荷花荡望去，却隐隐约约见到那荷花荡间，站了个黑色的人影。

越飞光觉得手中有东西微微发烫。低头一看，竟是那方寸狗发出了朦胧的光芒。

“是异物！！”

越飞光立刻操控金剑，凝神朝着黑影望去。原本在划船的中明听她这么一说，也站起身，朝着身后看去。

“异物？什么异物？”

越飞光道：“那里……”

再看那荷花荡，却不见黑影。越飞光“咦？"了一声。“不见了。”

说着，又抬起手，给中明看了看手中散发着微弱亮光的方寸狗：“它亮了，但是没有叫。”

中明接过方寸狗，紧跟着拧起眉头来：“它是在示警。”饮者的力量和异物的力量十分相似，只有细微的不同。大部分时候，方寸狗都能分辨出这种不同，只会在感知到异物存在时吠叫。而分辨不出的时候，它就不会叫，而是会发出微弱的亮光警示使用者。难道她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是饮者？

是失踪的隐神卫吗？

刚刚离得太远，越飞光匆匆一瞥，只瞧见一个乌黑的轮廓，完全不能确定那究竞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中明道：“方寸狗只发亮，却不叫的情况十分少见。我刚……她停顿一下。

“我刚刚也没察觉到任何气息。”

越飞光道：“我也没察觉到。"她只是恰好看到了而已。中明道：“不管是什么，它刚刚没对我们出手，要么是没能力，要么是不想。不要过于担心，我们快点离开就是。”她将方寸狗递回给越飞光，专心催动核舟。在她的全力催动下，核舟的速度提升了好几倍，如锋利的箭矢般划开莲湖，朝着岸边飞去。越飞光坐在船尾，心不在焉地拿着方寸狗，时而看一眼荷花荡的方向。离得远了，那些漂亮的荷叶与荷花挤在一起，形成一个暗色的轮廓，难分你我。

人影再没有出现过。

回过神，小舟已经靠岸，岸边柳树摇摆的枝条映入眼帘。中明道：“上去吧。”

越飞光上了岸，手中的方寸狗一直亮着。中明跟在她身后，也跨到岸上。走了两步，遇见两个在岸上等着接应的守卫。中明道：“有没有其他人上来？”

两名守卫缓缓摇头。

夜色太深，又无光亮，越飞光看不见这二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们摇头的动作。

中明叹了一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回头看越飞光。

“我们先回隐神司，将这件事报告上去吧。”越飞光“哦"了一声，跟在她身边。走出去一段路，她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吗？”

中明道：“当然不对。有人失踪，还有你看见的人影，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你有什么想法吗？”

越飞光道：“我不是……算了………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但若让她直说，她也说不出来什么。中明道：“好了。不要耽搁，我们还是先把事情上报吧，剩下的事，大人会处理的。”

两人匆匆回程。

夜色已深，街边店铺上挂着的灯笼都熄了，五颜六色的彩绸仿佛褪了色，只剩一片深黑。

繁华的街道上无人走动，只剩夜风轻拂，一片冷清。两人走到隐神司门口。门口照例有人值守，见有人来了，一言不发，核查了令牌就放两人通过，顺利得不可思议。

中明道：“总有人为了执行任务晚归。他们都习惯了。”又扭头对越飞光道：“你先回客房休息吧，我去找大人禀报此事。”越飞光撇撇嘴：“你们做任务时候把我当劳动力，事办完了，就让我自己回去休息。”

她轻哼一声，把手臂枕在脑后。

“那我就回去了。”

她才懒得管中明和杜冷屏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