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居正罢相,师徒大战!(2 / 3)

望后才昏厥的。

高拱快要笑出声了。

什么叫峰回路转?

什么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高拱比张居正年高,张居正宣称要执掌国柄二十年时,那时的高拱都绝望了,自认不一定能再活二十年,本以为此生再无缘内阁首辅大臣之位,但没想到,惊喜会来的这么突然。

不过,同僚父丧,出于礼节,高拱怎么也不能笑出声,不然就太没礼貌了。

忍住!

一定忍住!

内阁都是聪明人,胡宗宪、李春芳、王崇古是看到次相那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才有点绷不住的。

胡宗宪深呼吸了几息,望着李春芳,说道:“子实,此次廷臣慰问,就由我们两个前去吧。”

次相不能去,万一在张老太爷棺椁前笑出声,内阁就真要成天下笑柄了。

王崇古也不能去,这是“罪魁祸首”,张老太爷以前身子骨挺硬朗的,就是三子死、四子残才一蹶不振的,真要去了,张家人会觉得是侮辱,说不定都能在灵前一战。

陈以勤人在山西,暂时回不来,那内阁合适前往相府的,就只有他和李春芳了。

“也好。”

胡宗宪、李春芳前脚刚去慰问,后脚高拱便吩咐阁员动座次。

在政务堂理政以外,内阁诸臣的座次,都是从左往右排列的,即首辅的座次在最左,次辅的座位在首辅的座位右,三辅的座位又在次辅的座位右,以此类推。

在一般情况下,首辅去位,都是次辅晋为首辅,因此,按照惯例,首辅去位三日后,次辅的座位就会移到最左边。

高拱明显有些等不及了,听到没有夺情的旨意,而是颇具深意的御札手书后,直接就当张居正去位了。

同样留在内阁的阁老王崇古见此情形,面部表情略显扭曲,权力斗争斗到这程度,充满了“质朴”。

不由得心生腹诽,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啊!

身为元辅,张居正在内阁也是有不少拥趸的,这一事件,立刻被报给了相府。

不过,都到这时了,高拱完全不在乎了。

此前,张居正串联群臣,逼走了圣上近宦吕芳,让整个内廷都笼罩在腥风血雨中。

宦官人数的锐减,致使内廷掌控的诸地织造局、市舶司、矿业司等监当衙门大多裁撤,如张居正、如文武百官的意愿,这些肥到流油的位子,重新归回了朝廷,回归了文官手中。

内帑的进项,顿时少了一半以上,属于圣上独理的钱财,少了。

毫无疑问,张居正得罪了圣上太多、太多,才有了这不是明谕守制胜似明谕守制的御札手书。

以孝之名,剥夺了张居正的相权,张居正,注定再无缘内阁。

人虽然还没走,但茶已经凉了,张居正怎么想,高拱根本不在乎。

……

胡宗宪、李春芳到相府时,黄锦作为内臣,代表圣上、圣母慰问、赐礼,离开多时了。

满府挂孝,醒来的张居正也是披麻戴孝,在火盆前烧着纸钱,身边仅有门生、大理寺卿黄清在陪着。

政务要紧,文武百官要等到放衙后才会在诸部堂官们带领下前来吊唁。

张居正有些失魂落魄的,三分,至多四分,是老父亲的病故,七分,至少六分,是为艰难的处境忧虑。

一心二用的天赋,在这时被发挥到极致,可丝毫没有破局的思绪。

守制。

是万古纲常所系。

社稷、生灵,都抵不过此重。

故孔夫子会批评缩短丧期的宰予:“予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亚圣孟子告诉请教丧事的王子:“虽加一日愈于已然,则终丧。”

圣人有圣人的教训,圣上有圣上的心思,最难的是,圣人、圣上心思相同,几乎堵死了张居正一切夺情的法子。

至少,夺情的事,不能出自他自己的口。

黄清轻拉师相麻衣,提醒师相,两位阁老到了。

胡宗宪、李春芳先以廷臣之身,代表圣上、圣母对张老夫人、张居正表达慰问,再以同僚之身,在张老太爷棺椁前鞠了躬,烧了纸钱。

黄清搀扶着悲痛欲绝的张老夫人暂时离开,停放棺椁的厅堂中,就只留张居正、胡宗宪、李春芳。

胡、李知道元辅这是有话要说,也能猜出想说的大概,心道麻烦,可也只得听元辅开口,道:“我欲寻求夺情,请汝贞、子实相助。”

开门即见山。

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彼此而视了一眼,胡宗宪沉默,李春芳委婉拒绝道:“夺情之事,恐伤元辅贤名。”

“我朝有夺情起复之事,亦堪称名臣者不在少数,仅阁老就有三位,文靖公、南杨先生、南阳李文达,无非是小贤与大贤之别,我不在乎。”张居正对道。

还举了本朝阁臣夺情的三个例子,文靖公金学士,宣德初以母丧归,不久,便宣庙命起复。

三杨之一的南杨先生,亦于宣德年间,以母丧归,不久,宣庙命起复。

南阳李文达,成化二年三月遭父丧,五月,宪庙命起复。

他臣不论,阁臣就有三例,张居正都为自己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