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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看火柱,而是转头,对侍立在一旁的贴身丫鬟红玉冷声道:“红玉。”
红玉立刻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火柱以为是要摆饭招待,脸上露出喜色:“姐!我就知道你...”
话音未落,红玉很快返回,双手捧着一大包银子,恭敬地递到晴雯面前。
晴雯伸手接过,然后手臂一抬,看也没看,“啪”的一声精准地甩在了火柱怀里!
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和打发叫花子的不耐烦。
火柱一愣,赶紧低头看了看包裹。
粗略一数,不下百两。
他脸上的喜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贪婪的目光在银子和晴雯冷漠的脸庞之间逡巡。
“拿着这一百两银子,立刻带着你的狐朋狗友滚出王府,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晴雯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在花厅里清晰回响,没有任何客套,没有任何温情,只有命令。
说完,她微微侧过身,端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盏不再看他们一眼。
姿态分明是——送客!
火柱抱着银子,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然后肉眼可见地慢慢褪色,转变为一种被人当众扇了耳光的尴尬羞耻。他猛地站了起来!
“一,一百两?”他的声音因为骤然拔高和羞怒而变得有些尖利,脸上的谄媚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副被深深羞辱后强装不屑的愤怒嘴脸。
“姐!你就拿一百两打发你亲弟弟?一百两够干什么的?!在京城够塞几天牙缝?买几间屋?讨几房媳妇?!几天就花完了!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他“啪”地将银子拍在旁边的黄花梨小几上,力气之大震得上面的茶盏一颤。
他双手叉腰,脸上扭曲着一种混合了贪婪、不甘和恶意的表情。
“姐!你现在可是摄政王世子的侧夫人!手缝里随便漏点都不止一百两吧?府里那么多大铺子!就说离咱家门口不远的车马行!姐!这京城谁不知道那车马行是你管着的?那日进斗金啊!手指缝里漏那么点给我们算什么?!”
火柱越说越来劲,丝毫不看晴雯那已经铁青的脸。
“我可不要这点短命钱!姐!你给我在车马行安排个管事的位子!舒舒服服拿月钱!这样以后家里也能有个稳定进项,我以后也绝不再来烦你!这要求不过分吧?!”
说完他凑近一步,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逼迫感。
晴雯端着茶盏的手骤然停住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那双明媚的凤眼里仿佛淬了千年寒冰,死死地锁定了火柱那张贪婪的脸。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瞬间笼罩了整个花厅,温度骤降!
“小子,”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杀气,“你听好了。车马行是王府的产业!是世子的!不是我的!我无权安排任何人!你拿着这一百两,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王府大门!以后再敢踏进王府一步,休怪我不讲情面!”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冰锤砸地!
火柱被晴雯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气和冰冷的话噎得倒退了一步。
但那点贪婪和愤怒迅速压过了恐惧,尤其同伴还在外面,肯定也听到了,他觉得颜面扫地!
“不讲情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