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村中暗流
柳音裳收起古琴,环顾四周,低声道:“这村子太静,静得不对劲。”萧清月长剑未入鞘,冷哼道:“哪有什么不对,乡下地方不都这样?”陈长老拄着拐杖,喘道:“先找地方歇脚,我这把老骨头快散架了。”叶寒川点头,背着云隐走向村中一间较大的茅屋,门前挂着个破旧招牌,上写“客肆”二字。
叶寒川放下云隐,让他靠着土炕坐下,自己一屁股坐地,喘道:“这回真跑不下了。”云松检查门窗,低声道:“这地方偏僻,血刀门未必找得到,但小心点没错。”陈长老从怀中掏出殒剑碎片,递给柳音裳道:“音裳,你收好,这东西不能再丢。”柳音裳点头,收入袖中,淡淡道:“长老歇着吧,这儿交给我们。”
老汉端来一盆热水和几块粗布,颤声道:“洗洗伤吧,别弄脏地方。”叶寒川谢过,帮云隐擦去血污,自己也清理伤口,药粉早已用尽,伤处隐隐作痛。他低声问云松:“前辈,接下来怎么办?”云松坐下,沉吟道:“歇一天,养点力气,再往北走,找个大城,借官府之力甩开追兵。”萧清月冷笑:“官府?朝廷管不了江湖事,靠他们不如靠自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个灰衣人走进,腰间佩刀,气势不弱。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扫视屋内,沉声道:“听说有几个伤号进村,可是你们?”叶寒川心头一紧,握刀的手微微出汗,低声问云松:“血刀门的?”云松摇头:“不像,衣着不对,可能是另一拨。”
李虎点头:“知道,血刀门与幽冥教联手,近日在边境集结,似要抢什么东西。我们掌门派人四处打听,听说有几个伤者逃来这儿,特来问问。”柳音裳眯眼:“你们消息挺灵,说吧,想干什么?”李虎正色道:“若真是血刀门追杀,我天岚派愿助一臂之力,正邪不两立。”
屋内气氛稍缓,叶寒川放下刀,喘道:“这天岚派,听着不坏。”萧清月冷笑:“听着不坏的,往往藏刀。”云隐叹道:“不管真假,多几个帮手总比孤军奋战强。”柳音裳淡淡道:“别信太满,盯着点。”云松点头,走到门边,低声道:“我守第一班,你们歇着。”
半夜时分,屋外忽传一声尖啸,叶寒川猛坐起,云松冲到门口,低声道:“有动静!”柳音裳抓起古琴,萧清月提剑,陈长老拄杖站起,五人迅速聚到门边。只见村外火光闪动,喊杀声隐约传来。李虎踉跄跑进,满身血迹,喘道:“血刀门杀来了,我们挡不住!”
陈长老沉声道:“跑不了,村子就这点大,硬拼吧!”柳音裳琴音响起,萧清月冲出门外,云松竹杖一挥,叶寒川背起云隐,紧跟其后。村口已成战场,火把照亮夜色,血刀门与幽冥教联手杀来,黑红长袍与灰衣鞭卫混杂,刀光鞭影交错。李虎带着几个天岚派弟子苦战,已伤亡过半。
血刀门领头是个独眼汉,手持长枪,吼道:“碎片在哪儿?”他枪如毒蛇,直刺柳音裳。她琴弦急拨,音波挡下,却被震退数步。云松冲上前,竹杖硬接,枪杖相撞,火花四溅。独眼汉冷笑:“老东西,还行!”他枪法加快,云松渐落下风。
战斗胶着,村中火光冲天,村民早已躲起,哭喊声隐约传来。叶寒川喘着气,靠着云松,低声道:“挡不住了,怎么办?”柳音裳沉声道:“往北突围,村外有山,能藏!”萧清月冷哼:“突围?说得轻松!”她剑光再起,杀开一条路,五人互相掩护,冲向村北。
叶寒川惊道:“又是谁?”柳音裳低声道:“天岚派援兵,总算来了!”白衣人落地,沉声道:“天岚派副掌门林天岚,奉命除邪!”他剑法展开,带人杀入战团,血刀门与幽冥教顿时大乱。五人趁机冲出村口,奔向山林,身后喊杀声渐远。
晨雾缭绕,山林深处静谧异常,叶寒川背着云隐,踉跄走在崎岖山路上,满身血污,气喘如牛。云松持竹杖探路,柳音裳与萧清月断后,五人刚从小村突围,身后喊杀声渐远,天岚派的援兵拖住了血刀门与幽冥教的追兵。叶寒川脚步虚浮,低声道:“这回总算能歇会儿了吧?”萧清月冷哼:“想得美,他们随时可能追来。”
云隐脸色苍白,伤势未愈,低声道:“多亏天岚派,不然我们早没命了。”陈长老拄杖坐下,喘道:“天岚派虽小,却是正派,这副掌门林天岚,名声不错。”萧清月冷笑:“正派又如何?碎片在我们手上,他们也可能动心思。”柳音裳淡淡道:“别乱猜,林天岚若要抢,早下手了。”
云松皱眉:“禁地?什么禁地?”云隐摇头:“不清楚,山庄旧闻说,百年前殒剑碎裂,碎片散落江湖,有人说它连系着朝廷龙脉,有人说它通向武学宝藏。我穷半生,也只解出诗中‘殒地’二字,似是地名。”叶寒川听了,喃喃道:“地名?这大胤哪有叫殒地的?”
叶寒川低声道:“销毁?送去总坛这一路,够我们死几回了。”云松哼道:“不销毁,邪派永不罢休,销毁,至少还有个盼头。”柳音裳淡淡道:“先活下来再说,碎片放我这儿,你们养伤。”她收起碎片,走到洞口,低声道:“我守第一班,休息吧。”
天色渐暗,洞外风声渐起,柳音裳守在洞口,琴弦轻动,似在警戒。萧清月换班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