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阴沉着,昨夜的暴雨来的急,去的也急。
陈海生躺在咯吱作响的竹床上,听着阿旺在隔壁翻身的动静。
陈海生将带回来的海货快速处理干净,小黄花放了姜上锅清蒸,凤尾用剩的底油煎了,加了生抽和点白糖,又放了干辣椒一起,加水大火烧开炖成浓稠,剩下的咖喱扇贝之类的,干脆一锅加薄盐煮了。
两人谁也没吭声,只有大快朵颐。
吃完之后,阿旺就去睡了。而陈海生半晚都没睡,一直在折腾系统的功能。
幸运值上,有一个如海浪般荡漾着的蓝色横条,偶尔在海浪尖上还泛出点金黄质感。
幸运值越大,可能能够见到稀有海洋生物的几率也就越高。
不过系统也没有出来解释,只能暂时这样猜测了。还得多做实验才行。
三间黄泥夯的瓦房,檐角挂着串风干的鲻鱼鳔,墙上那面老式黄历被熏得卷了边。
父亲留下的青竹橇子斜倚在院墙边,露水正顺着竹节往下淌。
陈海生毫不触景生情,拔掉海萝,往竹板裂缝里塞进棕榈丝,淋上桐油防水。
“阿旺,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当时阿旺的阿婆哭瞎了双眼,一年之后也跟着去了。
虽然想着肯定要拉自己这个小兄弟一把,但还是要先问问他的意见。
“你阿婆年级大了,就没想过以后挣点钱养她?”
看着迷茫的阿旺,陈海生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智能手机都还要十多年才出现呢,现在能接收到外边信息的,只能靠村长家的电视机,以及村口的大喇叭。
“那我当然愿意了。咱本来不就是渔民嘛”阿旺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陈海生也不说别的了。如果阿旺愿意跟着自己,那再好不过了。
就算在滩涂上捡贝壳,两个人也比一个人强。
害,自己也没多大,但总感觉阿旺是个小孩子呢,这可能就是多活一世的后遗症吧。
“别的就不多说了。我们拿好东西走,滩涂上去晚了,好东西可就被捡完了。”
不再多说,随便塞了点吃的便出了门,天还没透亮。
滩涂上已经晃着几点灯火,是早起的老把头在摸蛏子。
滩涂西头突然响起争吵声,两个人为争片蛏子密集的沙板地推搡起来,老把头敲着铜烟锅吼:“按老子的潮线规矩来!”
春雾凝成的水珠顺着麻布衣领往脊梁骨钻,激得人一哆嗦。
暴雨后的滩涂最是富足,尤其是像昨夜那种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人没有准备,动物也没有准备。很多海洋生物就会被冲刷上岸。
而竹蛏便是又好找又具有经济价值的一种生物,也是陈海生他们这次过来的主要目标。
虽然有了系统,但还是身无分文,所以陈海生打算能多增加幸运值的同时,多抓点竹蛏回去卖掉,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也能给家里添点家当,至少破损的窗户别再用报纸糊了,弄的人晚上睡觉都冷飕飕的。
“嘿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