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船呈平行方向,即使受到撞击,也会减小侧翻的风险,而且也便于后续调整船身姿态。
仿佛是因为海升号调整了姿势,那大船开始逐渐减速,而且让开了角度,开始缓慢靠近。
陈贯舟长舒一口气,脸色瞬间变白,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虽然放慢了速度,但那速度仍然快得惊人,激起的浪花在船身两侧高高涌起,显示出强大冲击力。
离的近了,陈海生看到对边船舷边,站着一个人。
陈海生死死盯住对面,嘴唇微微颤抖着。
现在看到始作俑者,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刘富贵也看见陈海生等人,脸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海生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猛地抄起旁边木棍,不顾船身晃动,就要朝着刘富贵所在的船跳过去。
陈贯舟听了这话,心脏猛地一缩,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陈海生的腰,使尽全力将他往后拽。
原本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别冲动,别乱来!”
“算了,海生。咱们犯不着和这种人计较。”
陈海生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呜咽几声,双眼死死盯着刘富贵那渐行渐远的船,眼神中闪过阴冷。
夕阳余晖,给傍晚码头披上一层暖橙色。
一个染着黄毛,盖着半边眼睛,身着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挂着夸张银色耳环的小青年,手舞足蹈地提议道。
而黄毛更是经典产物,伴随了整个80、90年代的潮流记忆。
“弄个球弄。”
“我爸不让我去啊。”
黄大宝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耀祖打断。
陈耀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
黄大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举例子:
“废话,他爸也得在才能说。”
“耀祖哥,你别打我后脑勺,我爸说,打多了就不聪明了。”
“放屁,我爸打我那么多次,都比你聪明。”
“耀祖哥,今天上午陈海生他们就出海了呢,我爸给我说的。”
陈耀祖马上反应过来,伸手狠狠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
“害的我没起来床,被我爸又打了一顿。”
“耀祖哥,要不,咱俩打个赌?”
谈到打赌,陈耀祖也来了兴趣,坐直了起来。
“哼。”
“我赌没有。”
“啪——”
“都赌没有,你赌个球。”
“我赌没有,你赌有。”
“我今儿在这一天了,他的船到现在都没回来,肯定是没什么收获,在海上瞎晃悠呢。”
“你看着吧。”
“要是他陈海生能有收获,我陈耀祖倒立吃屎。”
黄大宝小声嘟囔,但他也没提出,生怕自己输了,还得给陈耀祖钱。
码头边,三个女人正在焦急等待。
林阿婆紧紧攥着衣角,浑浊眼睛不时望向海面,声音带着颤抖。
江婉柔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轻声呢喃。
林阿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江挽柔虽说对陈贯舟信任,但这迟迟不回来,心里也没个着落。
林阿婆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越说越心慌。
陆潮红开口安慰,虽然这理由她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但她实在不太会安慰人。
自己也在这等了半下午,明明说好最迟3、4点就回来的,结果这都6点过了,真是让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