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还真要杀人吗？我告诉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们别做傻事。”

陈海生没有说话，掂了掂棍子，感受着它的重量和长度，找了一个合适发力的位置。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刘富贵有点紧张，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啪——”

棍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风声，猛地砸下。

“啊……”

刘富贵声嘶力竭地惨叫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刚才干了的眼泪、鼻涕，顿时又喷涌而下。

“陈海生，你这个疯子，你不能这样，你会遭报应的！”

“啪——”

“啊……停下，快停下，你不能……”

“啪——”

“不行，我的腿要断了……”

剧痛让刘富贵冷汗直流，而膝盖处传来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腿可能真的要废了。

“啪——”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

刘富贵开始恐惧了，如果说，在村子里，他是个说一不二，横行霸道的主，大家都怕他三分。

但在这船上，在这海面上，面对着一言不发的陈海生，他真的害怕了。

“啪——”

骨头碎裂的声音，让牙齿有些发酸。

“唔……”

剧痛让他精神涣散，再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哼唧。

看着这条腿，膝盖不自然的扭曲着，好像已经断掉了。

刘富贵这一刻，真的后悔了，心中满是懊悔和恐惧，早知道，就不该招惹这个疯子。

看陈海生甩了甩发麻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让他深吸一口气，得到一丝喘息，以为终于结束了。

然后，陈海生拿着棍子，走到了另一边，抬起手臂，看着他的另一条腿，选着位置。

“不要啊，我错了，放我回去好不好。”

“啪——”

“啊……”

“我离开这里，我不回来了，我不报警……”

刘富贵冷汗直流，尽量扭着这一条完好的腿，不让陈海生击中，眼泪鼻涕一把。

看着陈海生平静的眼神，他真的感觉到恐惧了。

他感觉，如果陈海生继续动手，那他今晚绝对会落下终身残疾，甚至丢掉性命。

听到这话，陈海生停顿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把棍子放到角落，开启马达，准备回港。

这一夜后，没有人知道刘富贵去哪里了，好像突然消失了。

...

陈贯舟不到五点就起了床。

轻轻拿下江婉柔还抱着自己胳膊的手，给她掖好被子。

简单收拾了下，用桶里的冷水洗了把脸，冰水激的他打了个寒颤，困意瞬间消散不少。

拿着软管和洗涮工具，又提了几桶淡水放在平板车上，就推着出了门。

虽然昨天回港的路上，便用海水冲了甲板，但海水会加速金属部件腐蚀。

而且海水因为含有盐分，蒸发速度慢，更容易被甲板吸收，会让甲板膨胀。

再遇到大太阳，会被晒的迅速干裂，缩短甲板寿命。

所以陈贯舟之前出海的时候，基本回来一次，就要用淡水冲洗一次。

虽然码头有自来水，但是是收费的，他还是习惯自己带，能省一点是一点。

早晨的海风夹杂着凉意，还有些冷，让他缩了缩脖子。

想起昨天晚上，陈海生分钱的场景，便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抛开柴油费用，以及平时要购买的船上用品，若是有个突发情况，总能应对。”

陈海生说着，从1800中抽出300，放在一旁。

“阿旺，这是你的一成，150。”

之前，陈海生已经让阿旺去村口小卖部换了些零钱。

“真的吗？海生哥。”

阿旺眼睛放光，双手在身前紧握成拳，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你自己换的钱，难道里边还有假的？”

陈海生呵呵笑着。

林阿婆正在一旁缝补着流刺网，听着他们说话，看到这一幕，也露出欣慰笑容，脸上皱纹都舒展了几分。

又有点忍不住落泪，偷偷背过身，用粗糙的手轻轻擦拭着泪水。

“阿旺爹妈，你们看见了吧，阿旺现在出席了，跟着海生，也能挣上钱，过上好日子了。”

“等以后看着阿旺娶了媳妇，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到时候，我就能安心地去地下见你们了。”

陈贯舟看着这一幕，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趟出海，就能挣人家小一个月的工资，那可是相当可观的收入了。

不过自己也知道，上次陈海生能帮自己垫上江婉柔的医药费，已经是极大恩情了。

毕竟大家都不富裕，自己也不能再多要求什么。

“表舅，这是你的150。”

陈贯舟还正想着，就被这声音打断，原来是陈海生由从中抽出150，正放在自己面前。

“这，海生，这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