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终于听懂了。
在这个世纪之交,各个老牌大城市都固守着自己的身份,讲普通话的都是外地人。本地人用一种语言上的壁垒面对着经济发展带来的人潮冲击。
但语言终究是沟通工具,不会变成壁垒,只会越来越简单越来越统一。
而在花都的城中村,来自东西南北的祖国人,都默契地放弃了密码,主动讲起了方言味儿浓浓的普通话。
看着几个年轻人,巷口的阿姨叔叔用广普问他们要不要租房?
除了尹新月要了不麻不辣的酸辣粉,笑死老板娘,其他人都要了酸辣、酸麻辣。至于阿醋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名副其实,要了超级加倍酸。
伊姐家那里好是好,但基本都是肠粉、粥汤、云吞,而且基本没辣椒,问就是没有。估计那也是他们对本土美食的一种坚守。
几个小姑娘也不在话下。其实男生看到女生斯文,在男生看不到的地方,女生往往不斯文,几个女生在一起的时候,尤其不斯文。
吃完起身,各付各的钱,都是没钱的打工人。
“陆越,你也戴耳环,你要不要挑一个啊?”蔻蔻问。
一块两块的东西几个女孩子挑得不亦乐乎。
比如进门碰到的那个女孩儿,如果一下火车就是上社,而不是经过繁华的天河路,或许她的痛苦会减轻一些。
来这里吃饭可以。各地正宗小吃原来都汇集在城中村。陆越很高兴找到这个宝藏地。
“好啊!”小蜜桃说,“只要你不陪老板。”
“晚上过来他就走不出去啦!”蔻蔻夸张道。
“哈哈哈……”蔻蔻笑道,“说你走不出去的原因是这里晚上超多美女,三十元一次,怕你腿软啊!”
陆越无语,真是一点儿形象不要是吧?
走进牌坊是生活,走出牌坊是梦想。
陆越虽然没有桃花,但有八卦。蔻蔻好奇地问:“陆秘,你是罗总的小蜜啊?”
“哈哈哈……”
“那当然是我专业啊!”
“哈哈哈……”
女人可能都有这个天赋吧,只要她们成了堆,那被调戏的就是男人了。
“嗯。”
“天河北。”
“好羡慕!我们还住在城中村。”
“陆越,你工资多少啊?”
陆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罗伊也没提过这个问题。谈钱伤感情,而且他的钱包总是满的,在外面罗伊总是让他去买单,再打开,里面又满了。这么多天,他竟然从来没有数过里面有多少钱。他确实没有去在意这个东西。
陆越忍不住笑了,什么叫认知局限性,这就是!
他就是当导游也不止上千啊,一趟上千都算少。
陆越认真地说:“她人都是我的,钱算什么?”
“这不一样吗?”
陆越叹口气,看来在大家眼中,都认为他在吃软饭。
还是师兄理解他,知道他在追求爱情。师兄说得对,他有导游证,怎么都有饭吃。担着这个吃软饭的名头,不就是为了罗伊么?
凡是差距过大的组合,无论男女,大家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一方在攀附另一方。
可能是几个小姑娘的八卦,陆越才发现在大家眼中,他和罗伊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