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服九色彩翠之衣,对着宫殿三跪九叩之后,言道:“望师尊垂怜,弟子乃人族三祖之一,今保全性命,又得师尊传授宝物。然既为人祖,就当庇护子孙,望师尊允我下山!”说完又是一阵磕头。
端坐云床的金母元君,狭长凤目不露丝毫神色,对缁衣氏言道:“你可知道,天庭势力之大,就连我也不敢说能保全自身。你不过区区大罗道果,如何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授你瑶池秘法,不是让你违逆天数,自寻死路的。”语气之中已经显露怒意。
缁衣氏哽咽道:“弟子出身人族,如今人族大难,倘若不救,弟子心障难除,恐怕日后磨难重重,不得大道。”
金母元君尊揣摩良久,看着砰砰磕头作响的缁衣氏,一指庆云,一古朴混沌宝幡落下,对慈航言道:“只是今日之事,你日后莫要后悔,为师该说的也都说了,取舍皆在于你。今赐你云界素色旗,关键时刻护你周身。”
缁衣氏闻听,喜极而泣,对金母元君答道:“多谢师尊!”
言罢,手执云界素色旗,退出玉山,通过传送阵文,直奔首阳山而去。唯有瑶池之中,传来回响良久的一声无奈叹息,激起层层云雾,荡起阵阵瑞霭。
“奉老师之命,让吾等各自下山,庇护一方人族!”
金羽将青鸾、火凤、彩凤、清茗四位姊妹召来,传下女娲氏法旨。
五位神女纷纷拾起各自神兵,通过中皇山上铭刻的虚空大阵,降临大荒。
“好大的杀孽!”彩凤仙姑被传送到了长江流域,这长江作为南荒八渎之一,几乎贯穿了整个南方三千大洲,就连诸多大千世界都有其身影。
长江水主是一位天庭册封的后天妖神,因此他借助长江权柄,将附近的人族圈养起来,如同豢养食物一般。
长江之上,一团虚实转换不停地怨念灰云,无数嘈杂的音波嗡嗡作响。
这是众生怨念。
玉手一招,引动天地元气,无数南明离火化作朵朵九瓣火莲,莲叶田田,接天蔽日,浩浩荡荡,铺展开来,上半的长江流域绵延千万疆域,入眼尽是一片莲花海洋。
无数被笼罩的妖族,莲花飘落间,喷薄而出股股火舌,热浪翻滚间,无数妖禽哀鸣间,翅膀翎羽尽数化作焦炭,片刻之间化为灰灰;藏身云雾的海妖被活活烤死,冒着阵阵肉香掉落云端;而一路奔驰叫嚣的走兽更是深陷火海,举步维艰,被四处围拢而来的火莲粘身,一番烧灼之下,哀号而死。
无数紧随而来的妖族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骇住,不敢上前,有胆大妄为者,动用各种流光溢彩、绚烂夺目的法宝攻击旗面,朵朵红莲粉碎,化作离火之气回归旗面,片刻又化作红莲而出,源源不断,不曾有丝毫损减,而法宝攻击其上,仅仅荡起一阵波澜,如同击在棉花之上,毫不着力,郁闷至极。
这些人中不乏久经沙场的老手,虽然被彩凤施展的神通所惊骇,但是毫不退让,纷纷放出无数护身法宝,或华盖,或宝伞,或云气,或霞衣,或盔甲,或山峰,或丝帕,或灯盏,奇形怪状,要么妖气冲天,要么仙气盎然,宝光阵阵,直冲寰宇。
“好个贱婢,胆敢阻拦我妖族办事,活得不耐烦了!”一个牛头人身的妖王喘着粗气,呼哧呼哧般瓮声喝道。
“还不给你家爷爷磕头认错,留得你残魂转世,否则定要捉你魂魄,严刑拷打万年,方能泄你家爷爷这股闷气。”一只夜枭桀桀叫嚣道,漆黑羽翼羽毛破损凌乱,呱呱大叫,声音刺耳。
还不等彩凤发作,一道金光闪过,几个兀自污言秽语的妖孽就被一插两段,上身还在喋喋不休,下身已经缓缓跌倒,几人错愕之下,眼珠往下面一扫,双眸一阵恐怖骇人之色,嘴唇哆嗦间,那伤口处一阵金光爆闪,无数杀伐符箓流转,直入神府,破碎几妖真灵,双目黯淡,就此陨落。
这般作为,把依旧观望的一众妖族吓了一大跳,一阵后退混乱,叫骂之声不绝于耳,如同菜市场吵架。
抬头望去,一把金剪飞舞空中,挺折上下,祥云护体,金光四溢,两道光芒射出,幻化两只蛟龙,张牙舞爪,上下飞腾,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正是金蛟剪。
此时众人才发现远处不知何时来了一白服女道,杀气腾腾,不苟言笑,手握一金光闪闪的金斗,静静站立在那里,被其一眼扫过,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尾椎骨升起,冷汗涔涔。
这是上清真人座下的弟子!彩云看着她周身散逸的上清祥光,和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施展神通,斩杀妖族。
彩凤凤眸之中寒光闪闪,无端一阵云雾笼罩其身,光华闪烁间,烟岚散去,一千丈凤凰在原地显现。
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
一阵高昂鸣叫之后,双翼大张,一扇翅膀,吹落云海,卷起云涛,祥云托身,直冲妖族所在。
那位上清座下仙姑亦是出手果决,悬浮空中的金蛟剪利爪横飞,龙吟大泽,摇头摆尾间,妖族触之即死,龙鳞尽是庚金杀气所凝练,血肉横飞;双龙盘旋缠绕,如同螺旋纹,围住一人,旋转一周,宝碎身陨,化为一堆肉泥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