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当即拆开了密信,屏蔽左右,认真地读了起来,
字越少,事情越大!
【白莲教主,信众已经全部伏法,罪首已诛!教众一百二十余人,已尽数关押!现有教主玉佛儿,护法,长老等十三人正押送金陵,今晚归京!】
“好!”
朱允炆狠狠地将信纸拍在公案上,
“信原封不动送入宫中,待圣皇御览!”
“是。”
薛定善当即把信收好,短促地一句应是,很快就跨出了衙门,背影如同划过天空的猎鹰一般,消失不见。
朱允炆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将许三唤至身前,低声说了几句,
许三应是,转身也离开了,
站在门口的林大便补了空,站到朱允炆身边:“指挥使大人,是喜讯?”
“玉佛儿被抓了。”
“是那个消失的玉佛儿?”
朱允炆长吐出一口浊气:“正是!”
“那个玉佛儿不是死了吗?”林大瞳孔微缩,“那是洪武初年的事情了,怎么又在这个时候......”
“此玉佛儿非彼玉佛儿。”
朱允炆沉声道,
“白莲教的玉佛儿其实不是一个人,
也许一开始,它就只是一个代号。”
林大咂摸着嘴巴,不明白这话语中的含义:“请指挥使大人解惑。”
“假托伪名,古来有之。”
朱允炆笑了笑,谁还没几个马甲呢,只是玉佛儿变成了一个公用马甲罢了,
林大还是没听懂,可也没再问了。
消息传入宫中不多时,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指挥使便受到了朱元璋的召见,
缓步踏入已经来过很多次的奉天殿,朱允炆端坐在御赐的软椅上,和自己的爷爷对视,
朱元璋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一个十人小股,便能抓住白莲教首领,若不是盖有山东都指挥使的军印,朕实难信服。”
朱元璋大兴其事,并非应激反应,
他毕竟也是农民出身,知道在混乱政局之中,这些有组织力的邪教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几个流民不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但有组织有目的有行动力的流民,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白莲教以“弥勒”“佛母”“老祖”等名义诱骗流离失所的流民,组织起来对抗官府,必须根除。
“病根不除,疾痛难消。”朱允炆说道,“十人小队足够,但锦衣卫也要感谢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协助。”
他将身上的指挥使牌子拿出来,轻轻放在了御案上,
“圣皇,今夜审讯之后,来复博洽二人乃至于应天,杭州二府之中的佛僧是否有勾连白莲教之事,将会有定论,我也要辞去北镇抚司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职务。”
朱元璋看也没看那块牌子,直接说道:“好孙儿,干的不错,审完人之后,继续拿着这块牌子,你乃是都指挥使。
指挥使,我另觅他人。”
不是?
朱允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说好的让我脱掉这身衣服呢?
“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是君子,朕乃天子。”
锦衣卫本就是皇帝的私兵,朱元璋想要命谁统领锦衣卫都可以,但没有降职反而升职了是什么意思?
“都指挥使位高权重,宫内宫外各王叔和兄弟都有些微词。”朱允炆死死按住扶手,似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了,再无笑脸反而满是烦躁,“圣皇,臣做了锦衣卫都指挥使,本就不合规矩,我处置金陵城中的和尚寺庙,更是引起了很多王叔的不满......”
“谁有微词,朕已经帮你全部压下。”朱元璋说道,“你处理完此案之后,可以不用再去北镇抚司衙门,认真温书即可,待受到传召,再统领办案。”
“圣皇,我,实在不妥。”
“诗会案伊始,你可是跪在地上恳求督办此案,我同意了,如今你不想做就不做了,朕朝令夕改,岂非更是荒唐!”
“臣是害怕自己行差踏错,步步差池,令他人担责。”朱允炆红着眼睛,“如今即将结案,臣孙便不担心,因此不愿再承担这项职务。”
质朴良善,又有果决判断,
你就是干这个的!
朱元璋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孙儿,满意地点点头:“既是如此,此案责任你一肩挑之,不管查出什么,都可一查到底。”
“臣孙惶恐,恐.....恐有辱圣名,有愧圣恩,还望圣皇收回成命。”
朱允炆跪在地上,颤声喊道,
“还望圣皇,收回成命!”
“既已成命!”朱元璋厉声道,“不必再推辞!”
朱允炆好似失去了浑身力气瘫软在地,被太监抱了出去,
许三抱着他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朱元璋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反对,这便是洪武圣皇的权威,
就算是病倒在他面前,也要尽力做好“分内之事”!
......
夜深时,十三位囚犯被锦衣卫押送着进入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大门,
他们被蒙上眼睛,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