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了！我就知道，你是亏待不了我们的。”

“除此之外……！”阿祖继续道：“我也想和熊皮长老、巨石大哥商量一下，黑脚族的未来。”

“黑脚族的未来……？”

巨石和熊皮长老，忍不住对视一眼：“李，我们黑脚族现在过得就挺好啊。”

“不！”阿祖摇头道：“在我看来，眼下的黑脚族，顶多算是解决了生存的问题，远远算不上过得好。”

“哈……？”

巨石和熊皮长老，再次对视一眼，奇道：“那什么才算过得好？”

“和其他任何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在天地之间，永远不再受人欺负、被人歧视。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过得好。”

阿祖继续道：“眼下，包括黑脚族和其他印第安人在内，仅仅只是在我的庇护下，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但我的庇护总有一天会消失，你们印第安人仍将直面白人的歧视、驱逐和屠戮！”

听到阿祖这样说，熊皮长老和巨石，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沉重。

熊皮长老张开没剩几颗牙的嘴，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李，按照你的意思，我和我的族人们，到底该怎么做？”

阿祖答道：“包括黑脚族在内的所有印第安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跟上这个时代，成为这个时代的一部分，才能不被时代所淘汰！”

“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熊皮长老若有所思，巨石一头雾水。

只有幽马彻底明白！

幽马出声道：“熊皮长老，大哥，阿祖的意思是，我们要像白人和中国人一样，学习和掌握这个时代的知识！”

“没有知识，我们永远只是处在原始时代的印第安人，永远只是蒙昧的弱者，被白人歧视、驱逐和屠杀！”

“我在阿祖身边这么久，见识了太多的新鲜事物，学习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知识，见证了层出不穷的强大武器。”

“如果我们只会制造弓箭和长矛，怎么能对付那些凶残的白人？”

幽马沉声道：“就像我训练的这支骑兵团，一千多人而已，但我非常确定，哪怕碰上十倍、百倍的印第安战士，也只会是单方面的屠杀！”

“我们身经百战、千锤百炼出来的最英勇战士，也绝对抵挡不过兵工厂里、只需要一分钟生产出来的子弹！”

听到这里，巨石和熊皮长老，终于彻底懂了。

熊皮长老用浑浊的目光看着阿祖：“李，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阿祖答道：“包括黑脚族在内的印第安人，需要学习，不断的学习。通过学习，融入这个时代，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可以在黑脚族当中建立学校，给黑脚族的孩子和成年人，传授包括中文和英文在内的，现代社会有关的一切知识。”

“建立学校……！”

熊皮长老和巨石，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虽然和现代社会脱节，孤立于时代之外，但他们并不愚蠢。

他们清楚的知道，一旦在部族中建起学校，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会意味着，他们成千上万年来，代代相传的许多古老传统，会被遗忘、被抛弃……而且是永久性的！

一旦那些古老的传统被遗忘、被抛弃，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阿祖继续道：“我知道，在部落中建立学校，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我并不会强迫你们答应，一切由你们自行决定。”

“如果在部落中直接建立学校，对你们来说实在太为难的话，可以挑选一部分孩子，送到模范村中的学校中来。”

“不妨让孩子们试一试，学习这个时代的新知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模范一村以及其他几个村子，已经建起小学，不仅仅是给所有孩子提供基础教育，而且也肩负起给成年人扫盲的责任。

模范村距离黑脚族并不算太远，将印第安孩子送到模范村小学读书，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熊皮长老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

熊皮长老道：“黑脚族之所以是黑脚族，不仅仅是族人的血统，更是因为代代相传的那些古老传统。”

“李，你和我们长得如此相似，相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之所以你是中国人，我是黑脚族人，是因为各种遵循的古老传统，不一样，对吗？”

阿祖沉吟后，点头：“熊皮长老你说的没错。”

熊皮长老继续道：“如果我们的孩子都进入你的学校，学习了这个时代的新知识，却遗忘和抛弃了黑脚族的古老传统，那这些孩子，将来和你们中国人还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

熊皮长老几乎直击要害，直接点明了阿祖的用心。

阿祖微微摇头，答道：“学习新知识，并不代表完全抛弃古老的传统。”

“我们中国人，其实和你们印第安人一样，都在抛弃和遗忘一部分古老的传统。”

“不是说那些古老传统是错的，只是，那些传统，已经不适应这个时代，必须要除旧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