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渐黑,各里坊已快到闭门时刻,道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即将宵禁。
这些日子武技的进步,就连听力和警惕性都提高许多。
陈禹双腿借着巷道两侧土房墙侧面高高跃起,瞬间飞奔到一丈外,脑海在急速思索,谁会来刺杀自己这个小人物?
不对,还有一人,除了这两人之外,黑暗中还有人在观察!
他此时不再一味后退,直奔两名汉子而去,此举倒是让对方颇为惊讶,只是瞬间陈禹便以极快速度飞奔而至。
另一名汉子眸中皆是惊讶,好俊的身手!
数拳下去,那人已奄奄一息。当最后一记重拳下去,这名汉子瞬间失去生命。
就在此时,隐藏在暗中的人忽然开口:“嗣宗,莫杀他!”
入夜,月儿高挂。
陈禹道:“以前在边境服徭役的时候锻炼过,周侍郎,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两名刺客是周兴递出去的消息,郝象贤的家奴是陈禹审的,此獠在军中当过兵,在洛阳还有几名退役的好友。
得知来龙去脉后,陈禹面色平静,尽管周兴还是客套赔笑,但陈禹知晓在他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而已。
周兴本就理亏,笑着道:“应当的应当的,这些年嗣宗帮周某不少忙,你说。”
“好!”
本来陈禹还在想怎么才能顺利处理掉弓嗣业,这下也不必劳神费心了,最重要的没欠周兴人情。
周兴面色微变,赶忙道:“嗣宗你没得罪她吧?你可千万不能得罪她,也千万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能让周兴都如此惧怕?谁啊?
周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上官待招亲自令梅花内卫动手的,活活给勒死了。”
陈禹点头道:“是啊,我就一问……我真没有其他想法的。”
……
年逾六十的武则天身披丝绸薄衫,坐在凉亭内品着美酒,虽年过六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余岁。
天后脸色阴鸷,扬声对一旁站着的上官婉儿道:“日后凡处决犯人,皆先以木丸塞其口!”
上官婉儿轻声道:“喏。”
按理说这个案子不会办这么快,各种程序走完,最起码要等到明年才能将李敬真送回洛阳。
武则天安静的听着,端着美酒继续品尝,上官婉儿继续开口道:“他审出李敬真此前路过洛阳时,洛州司马弓嗣业暗中资助过他钱财,供其北上逃亡。”
“他们只是不满朕执政!”
警告意味严重,天后就是要告诫百司诸官,休要起任何异心。现在正是她谋划大业的关键时刻,她不准许任何官吏生出异样心思。
“你下去吧。”
让他慢慢猜去吧,总之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以后再也不会怕有人找他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