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可以将佛像如同无物般颠来倒去,放倒竖着出来。但是一看这内里的空间,仍然不够佛像倒下,除非将穹顶撞破。
换而言之,不管什么角度,这佛像都不可能在不碰着大殿的情况下运出来。
“根本不现实嘛。”
谢灵韵也走了进来,做出和谢渊一样的判断,噘了噘嘴。
谢渊想了想,问道:
“大师,贵寺最近有得罪哪家高人吗?”
既然从作案手段上判断不出,那就从嫌疑人或动机上来看。
然而法智和尚蹙眉沉思一会儿,然后缓缓道:
“阿弥陀佛,敝寺上下向来勤修佛法,不与人争执,在陈郡有百年之久,从未和谁人交恶,想不到会是谁做此大逆不道、亵渎佛祖之事。”
谢渊余光瞟到谢灵韵微微点头,知道这和尚说的大概是真的,顿时眉头一皱。
既没有痕迹,又没有线索?
这么大的东西,常人根本想都不用想,偷不了,那寺内排查也不必了,没有哪个僧人能监守自盗。
住持倒是一位老宗师,常年闭关,但他也不见得有这本事,而且挪自家的佛像干什么?
偷这佛像干什么呢?
谢渊陷入思索。
既然找不到线索、找不到嫌疑人,就只有从动机来推测了。
这巨大的玉佛毫无疑问,价值连城,据说是数百年前的一位谢氏宗师皈依佛门,捐了毕生积蓄、还靠了家族帮助才打造的玉佛塑像,始才有了玉佛寺。
佛像通体是玉石所制,世上自然没有这么大的原石,还是请宗师匠人用了特殊的方法、消耗的宝玉不计其数,才打了一个壳,内里仍是石身。
尽管如此,这佛像巨大,外面的玉石弄下来不知多么贵重,自来有许多心怀不轨的贼人,但都没能成功。
而且这东西虽然贵重,但是真要出手却很困难。
外面的玉身若是弄碎敲下来,那碎掉的玉石也不值什么钱;若不弄碎,有几个能接手?接手了又摆在哪里?
不是为了求财,有如此手段的人应该也不会缺黄白之物,缺也不会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手段。
那是为了什么……
谢渊沉思一会儿,是为其中蕴含的特别意义吗?难道这佛像还有什么秘密?
他问道:
“大师,不知贵寺佛像,除了‘大’意外,还有何特异之处?”
法智沉吟片刻,道:
“谢施主,敝寺玉佛恢弘高大、神圣非凡,世受陈郡信众香火,自然灵验非常……”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正让谢渊都有些不耐烦之际,才听到了最后的关键之处:
“……但除这些以外,并无其他特异。”
但是之后才是重点……
谢渊呼了口气,点了点头。
“先转一下。”
谢渊和谢灵韵说了一声,两人又在大殿及整座玉佛寺内转了一圈,仍然没有什么发现。
佛像没说什么异处,难道是为其意义?为其所受香火?难道还有什么隐秘宗门、势力的高人,需要这样的宝物?可这目标也太大了……
他有些不解,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谢灵韵奇怪的声音:
“法智大师,我娘送来的金佛像呢?”
法智怔了一下,疑惑道:
“灵韵施主,敝寺未曾收到什么金佛像……您是指什么?”
“什么?没有收到?”
谢灵韵讶异道:
“好几天前我家的人不是将那金身佛像送到贵寺,作为捐献么?”
法智神色有些凝重:
“贫僧并不知情,最近也没有见到谢府的下人来这里捐东西。”
“这……”
谢渊和谢灵韵面面相觑,他们是都知道佛像好多天前就被往玉佛寺抬的,谢渊还是那时候才知道的玉佛寺。
“奇怪,下人明明都回话说贵寺接收了……”
谢灵韵皱着眉头。
法智神色严肃:
“阿弥陀佛,贫僧愿在佛祖面前发誓,并未见到佛像。”
“我当然相信法智大师,但是按理说那些下人也不敢如此做,而且还大咧咧的回来,太容易被发现了。”
谢灵韵沉吟一下,看了眼谢渊:
“这事愈发古怪了,我们还是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吧?”
谢渊点点头,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匆匆和法智告别,被他送到长阶下寺门处,然后上了马便往回赶去。
这里仍然人山人海,陈郡每个人都至少来瞻仰过一次大玉佛,现在得知玉佛不翼而飞,自然好奇无比,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
谢渊两人逆流而走,原路返回,途中看到许多机敏的商贩在售卖佛牌、吊坠、香蜡等佛物,这里往常就有许多商贩,今日人流如织,如同庙会,商贩就更多了。
“公子,公子,买个佛牌给旁边的小姐吧!平安如意,事事顺心!”
“卖大玉佛吊坠咯!如出一辙的大玉佛咯!以后就绝版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这儿的佛像请一个回去镇宅平安,灵验得很!”
谢渊和谢灵韵穿梭在商贩和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