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资源、武道功法、神兵利器,便是根本,便是我等的资粮。
“然而在下出自民间,一路从小武馆练武开始,便发现这些资源,极难获取,就算有渠道,似乎背后都有大户的影子;但凡涉及高深的功法、丹药,那些宗门药局,背后无不跟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洋洋洒洒,所说便是武道资源,亦如良田,被世家占据了太多太多,甚至再次引申,非止武道,直到民生百物,背后好像都有无形的大手在掌控。
这人坐下后,又有两人发言,皆是同样的见解。
谢渊沉默的听着,其实就是土地兼并与资源富集,以及二八原则,大势力对许多东西都形成了垄断。只不过在有超凡力量的世界,有绵延千年的世家,这些问题更被放大。
皇帝一直面带微笑,众人也不知他是不是听得深得心意。
但有人的确也是避重就轻,只把问题丢给了世家。
实际上大宗门乃至封建朝廷,也不过是一样的乌鸦而已,但此时自然没人会说。
王启文和崔垒作为世家代表,面色都十分沉凝。
等到又有人顺着皇帝的心意抨击完世家,王启文突然起身,朝着皇帝郑重一礼,然后朗声道:
“在下却有不同见解。”
“哦?王少侠说说看。”
皇帝面色不改的问道。
王启文环视周围:
“万事皆有利弊,诸君所说,大多只为表象,如何兄所说钱老爷,他可以是李老爷、王老爷,也能是不知名的哪一个老爷,还可以是张宗主、陈长老,林秀才、庞举人。这与世家无关,只与人心有关。
“至于世家所掌力量庞大,就如宗门有大小之分,家族亦是如此。诸君不必把世家当成特殊,实际上便是家族壮大之后的自然而然而已。大势力所有的弊端,世家有,其他亦有;但大势力所带来的好处,其他的有,世家亦有。世家不是洪水猛兽,只不过是天下大势力的其中一个而已。”
他发言不多,但直指关键,谢渊倒是听得点头。不提立场,他觉得王启文发言逻辑通顺,言简意赅,没有多余废话——虽然仍有避重就轻之嫌,毕竟世家作为家族血缘聚合的大势力,和其他组织有所不同,但考虑到现在成了御前辩论,倒是无伤大雅。
崔垒直接出声附和:
“其他家族我不知道,反正崔氏所在之地,百姓安居乐业,清河富庶天下闻名,周遭千里夜不闭户,无有贼人胆敢出现在崔家周围,也从未听闻哪家百姓说崔家一句不好。”
有人冷笑道:
“他们倒是敢。”
崔垒直接回敬:
“你不就敢吗?没人非要斩你,即使你不见得是我一合之敌。”
“哼,现下是文考,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等会自有机会讨教你崔氏的‘为民’剑法。”
那人怒哼一声,放下狠话。
崔垒只是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这人就是胡言乱语、大拍皇帝马屁的散修之一,众人发言多有道理,就他纯是阿谀奉承,太过火了,旁人多有不齿,崔垒更是不想用正眼瞧他。
席上渐渐开始自由发言,甚至逐渐有些针锋相对起来,打嘴仗打到后来,甚至有人直接约好等会捉对厮杀。
就在众人吵的火热之时,皇帝突然再度发话,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渊,你也是陈郡谢氏的子弟,对于这个题目,对于《世家论》,可有何见解?”
周围人唰的将目光投了过来,司徒琴和几名皇子公主也同样如此。
场中若说身世最离奇、近期最让人讨论的多的,便是谢渊了。
此时皇帝点名,众人都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心里生出期待。
特别是场上没发言的除了谢渊,就只有那止空山的神秘女子。
后者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身为陈郡谢氏核心子弟的谢渊看法就很重要了,甚至有左右争辩风向的可能。
谢渊本来一言不发,想的更多的是皇帝为何要这样问。
但见皇帝看向自己,他便只有慢慢起身,在周围瞩目中,平静道:
“陛下,草民长自山野,没读过什么书,不敢乱发见解。”
他的确没读过这位皇帝所著的《世家论》,但更重要的是情形不明,其他人的见解,他亦不赞同,不想随意附和。
众人见他如此说,都是愕然,身为陈郡谢氏的核心子弟,结果却挂起免战牌?
皇帝笑了笑:
“没读过书不要紧,读书不代表明理,不读书亦非无智。我听闻你怜贫惜弱,喜惩恶扬善,素来行事像个侠客,不像世家中人,料想你对世家之利弊,也有看法?”
谢渊拱手道:
“不敢自称侠义,草民拙见,不值一提。”
“呵呵,你长自民间,却又是世家中人,想来看见问题的角度与众不同。不必谦虚,在你看来,世家于普通民众,有何利弊?但讲无妨。”
皇帝道。
谢渊见皇帝非要问,便缓缓道:
“世家如世间万物,对民众有利亦有弊。”
皇帝见他言简意赅,没了下文,有些不满道:
“然后呢?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