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叹一声,这东西恐怕的确是无人敢拿,二宗还是超然世外的势力。恐怕唯一敢动这法杖的,就只有神秘莫测、从不见踪影的天龙榜第一,灶教教主。
不过到了这个层级,那教主就算想夺,恐怕也会想想这是不是智灵神僧和玉虚真人联手给他下的饵料。
“和尚,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费这么大周章,专程来救我二叔。”
谢渊临别前最后问道。
慧觉一脸微笑:
“谢施主,小僧讲过多次,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人受难,自然要救。”
“我知和尚你慈悲为怀,好救苦救难。但我也知对你来说,众生平等,救二叔一个的功夫,你可以在虞州助不少人了。是二叔特殊么?”
慧觉看谢渊一眼,呵呵笑道:
“谢施主这么有慧根,不如随我去当和尚吧?
“哎,看你抗拒的模样,红粉骷髅,骷髅红粉,贪图美色,不如去了烦恼根,只留慧根……呵呵。
“罢了。谢施主,谢家主虽然是大宗师大人物,但纵观未来过去,在小僧眼中,他不过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他的生死,和树叶春发而秋落,蟪蛄夏鸣而冬亡,并无不同,对小僧来说,并不特殊。
“只是他若活着,对你会很重要。”
慧觉走了许久,谢渊仍然在思索他的话语。
“好烦谜语人。”
谢渊叹了口气,却也逐渐习惯。
回返别院的途中,谢渊见到京城已经逐渐焕发新机,大宗师之战的余波所造成的痕迹,已经开始修复。
只不过新屋搭建,再快也要一段时间。
路过春江楼的原址,谢渊默立片刻,摇了摇头。
这是被大宗师毁去的诸多地方之一。
谢渊也不知道吴老板是不是命里就有此劫,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但渐渐对命数有所了解的谢渊,想到吴老板在云照死里逃生之后,迅速在京城崛起,有了这么大的事业,便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终不长久。
不属于他的,终究会被拿走;而属于他的命运,似乎早晚会追上他。
“希望吴老板下辈子开店,选个好点的地方吧。”
谢渊叹了口气,默祷片刻,便离开了这里。
他着人打探,但没有发现吴老板的尸体。
也没有发现任何食客单独的尸体。
那一天许多人在这里吃饭,大宗师之战的一点余波溢散下来,对里面所有人来说都是沉重的大山。
回到别院之后,谢灵韵迎了上来,虽然仍有憔悴,连下巴都显得尖了,娇滴滴的大小姐变得有些我见犹怜。
但她的气色和精神明显比之前稳定了许多,只是有些愁眉不展:
“喂,怎么送了这么久?罢了,慧觉大师的确要好好送送。”
谢渊伸手揉乱谢灵韵的头发:
“需要时叫哥不需要时叫喂,没大没小的丫头。”
啪的一声,谢灵韵生气的拍走谢渊的手,理起头发来:
“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渊点点头:
“让大家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好……喂,你现在去哪?”
“溜达溜达。”
“不准去!我数到三,赶紧回来!谢渊,你要敢去,就别回这个家!”
“还有不让家主回家的?”
谢渊还是出了门。
谢灵韵看着他离开,阻止不及,一跺脚,眼神中显出阴翳来。
平西王府。
一曲奏毕,如同仙乐稍歇,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谢渊闭目半晌,才叹道:
“终于又听到你弹琴了。”
司徒琴在一架古琴后款款而坐,望着谢渊的灵动美眸中目光温柔,悠悠道:
“这次一别,不知又什么时候相见?”
谢渊默然,这次他也不知。
身上多了谢奕交给他的担子,便不像以前那样想走就走。
司徒琴见他模样,有些心疼,但还是露出灿烂明丽的笑容,为他打气:
“回了谢家,你的挑战不同以往,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这破阵曲,为你壮行。”
一曲激昂的破阵曲奏过,谢渊正心潮澎湃,闭目回味,感觉谢家宗师的压力也不算什么,自己从长计议,也未尝不能对付。
忽然,他感觉脸颊一润,似乎有温热的东西蜻蜓点水般碰了自己一下。
他霍然睁眼,见司徒琴不知什么时候凑到身旁,斜坐于地,明眸含情,仰望着他。
她脸颊红红,美得不可方物,如同九天玄女吃醉了酒,轻轻笑道:
“谢家主,我等你带我去陈郡为你抚琴。”
轰的一声,谢渊脑海一片空白,顿觉谢家宗师没有一个是自己一合之敌,赶紧拉一起全部打服。
……
陈郡,谢氏族地。
若说茫然,云竹和侍剑是最甚的。
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没过多久,还不到一个月,自己两人就成了家主贴身大丫鬟,地位在整个谢氏族里都跟飞了天一般,平素冷冷淡淡的老爷公子,得她们一声问候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