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的兵器,虽然不如蛟魂,也是玄兵级的利器,只没有玄妙效果,品质上还不至于一触即溃。
但北堂冲还是感觉兵器上有些吃力。他看着长剑上照面间便出现的的细微豁口,有些心疼。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谢渊本身的实力。
明明修为血气感觉得出有极大差别,而他同样顶级的内功较大金河功也没有层次差距,应当稳稳压制才对。
结果却是半斤八两。
总觉得哪里没对劲。
北堂冲气息一沉,长剑再起光华,带着划破长空的剑气罩向谢渊。
望着那铺头盖面的犀利剑气,谢渊眼神中微光闪烁,从那绚烂耀眼的光芒中,一眼看到了关窍处。
长枪骤然抬起,如同蛟龙出海,在半空中拦截到了那把长剑。
北堂冲陡然面色涨红,剑招才出了一半就被截住,如同裤子脱了一半却被强行寸止。
将发未发的感觉让他心中憋的晃,一口真气堵在胸口,喉头竟然有了腥味。
他强行将血沫咽下,眼中这下不是认真、而是凝重了。
长剑抖落数道残影,北堂冲剑招陡然从下三路刺出,削向谢渊大腿。
叮,叮叮叮——
蛟魂枪杆连挡,每一下都稳稳接住了北堂冲变幻莫测的长剑,不让近身分毫。
清光连连爆发,映照得北堂冲面色变换不定。
他不是蒙的,他是真的看得破自己的剑法!
这怎么可能?
想北堂家屹立天外天数千年不倒,代代皆有族人在灶教内至少身居长老高位,绝不是谢渊说的那种小家族。
以灶教的底蕴、北堂家的传承,他北堂冲身为家主之子,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之一,练的剑法品阶自然高超,外界的普通宗师也得眼热。
怎会被这谢渊轻易看破?
谢渊见北堂冲剑法加快,剑影漫天,残影无数,几乎斩出一片真空,略微感受到了一点压力。
顶尖高手过招,一点短板都会被放大,血气的差距让谢渊在硬碰硬时,不得不用更多的真气去弥补。
好在他真气很多。
北堂冲只觉谢渊的真气比想象中的还要雄浑,只道是大金河功的特异,于是继续闷头猛攻。
如此狂潮般的剑法,让谢渊蛟魂不断震颤,虎口微微发麻。
但却仅此而已。
若是其他功法,或许会让谢渊压力更大。
但他偏偏如同外面的世家子弟一般,用的剑法。
这不过是谢氏武库第五层水准的剑法。不是北堂家没有更好的,以魔教大家族的底蕴,第七层乃至第八层品阶的剑法都该有。
但是第六层已经是云龙九式这等极难的高阶宗师剑法,北堂冲不到宗师能练会第五层次的,已经可以称得剑道天骄。
只是这等剑法,谢渊哪怕只凭对云龙九式的理解也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
剑心之下,更是时时灵光乍现,信手拈来。
而且斗得越久,看得越清楚,剑心越发灵敏。
于是北堂冲明明觉得修为占尽上风,却不能建功;招式落入下风,而且越发吃力。
他的剑好似狂风暴雨、巨浪狂涛,好似穿梭风暴中的神龙,纵横来去,威力无穷。
然而谢渊的长枪就是那片风暴,任北堂冲手中长剑如何左冲右突,却在笼罩人间的雨幕里寻不到出路,逐渐步入穷途。
另外三人一旁观战,既互相提防,渐渐却又不由自主的心神陷入其中。
他们神色显出震颤来,即使看着谢渊斩杀了许多教内强人,但是如今局面也是没有料到。
因为北堂冲和之前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虽然是北堂月的护火者,但若是他自己参加仪式,那之前碰到的所有人,都只能给他作副手。
他为家族长远计甘作绿叶,但不代表他只是绿叶。
即使在这次参加仪式的许多灶教天骄中,北堂冲也是最为耀眼的那几个之一。
然而在谢渊面前,不知情的人,恐怕看不出这一点来。
往常称雄同辈的耀目长剑,此时竟然显得平平无奇,错漏百出。
仿佛平日和家族里的剑法宗师请教问招,表现也就是如此。
这谢渊没有拿剑,站在那里气势却如同剑道宗师。
便是北堂冲压他一头的修为,现在也显得不值一提,反而更显参差。
往常他多么优秀、多么耀眼,现在便在谢渊面前尽数收敛,只能衬托出他的强大来。
在谢渊面前,这下北堂冲真变成了绿叶。
气质出尘的北堂月面上仿佛蒙了尘。
看着长枪无敌、占尽上风的谢渊,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谢渊那句“小家族”的评价,拳头都有些捏紧。多年养气,一朝破功。
雷显仑面罩后的目光更是幽深,门板大刀在碎石上拖了又拖,拖得火星四溅,有些按捺不住。
云星看得眼睛发亮,一下觉得大事可为。
她看着另一边有些忍不住了,出言嘲讽道:
“怎么,忍不住想帮你家哥哥了?怕你们的北堂晨星被大家族的人打死吗?”
北堂月俏脸阴沉,终于忍不住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