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消失了。"卢克西斯努力地想着怎么用通用语说明，“就像，石子沉进水里，却没有水花。”“可是我能感觉到凉爽，这说明我是可以受到魔法影响的。"加茜娅迷迷糊糊地听了一大通话，抓住关键词，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之前经历过的、通过魔法屏障和接触位移术时的难受。

“这就是问题，你不是抗魔体，可你有些东西是……空白的世界。“他放弃了解释，只是单单自己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又确定了新方案，“既然你能感觉到效果，我就继续试试，但可能掌控不好元素。如果你不舒服，立刻告诉我。”“好。"加茜娅闭上眼，示意他继续。

这一通“元素调和"的治疗似乎初步起了效果，加茜娅体温降下去，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

卢克西斯松了口气，没有再去门外坐着，而是走到墙角靠着半躺下来。偶尔看一眼加茜娅，注意她的状态。

窗外的月色亮起来，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沉静的面颊上，在她美好的侧脸轮廓上蔓延开去，又落到卢克西斯眼里，令他几乎感到圣洁的震撼。一颗心脏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就总在耳边响个不停。要是她一直这样“洁白"就好了，他就会一直这样感动下去。要是她没有犯过那么重的罪就好了，他可以在神灵面前光明正大地…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一样，卢克西斯抖了抖，恍然惊醒。他听到加茜娅开始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话，什么“放开我、“走开”之类的话。凌乱模糊，不成系统，并且还配合手部乱抓的动作。卢克西斯走过去查看，发现她又一次高烧起来，并且烧得比刚才还要烫，简直把他吓了一跳！

他立刻尝试着灌输了更多风、水属性的元素给她，物理上强行给她降温。加茜娅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子，一双小灯烛似的金绿异瞳，背对着月光，在床边凝视她。

“我想喝水。"她沙哑着嗓音说。

卢克西斯立刻返回楼下，找到正在喝着酒赌晶石的值夜店员，问他们要一些人类能饮用的干净的水。

“热水用完啦！你可以拿酒。”

他拎了一罐酒，轻悄悄上楼，在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里边没动静。他提着心推开房门，看到加茜娅还安然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一一不是怕她逃跑了抓不住，而是为了她刚才和他承诺过，不会跑，并且要和平相处。

卢克西斯关上门，走到床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她额头上汗珠密布。这时，她忽然转了个身，嘴里喃喃地喊了一声：“卢克西斯。”这一声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仿佛灵魂被她捏出来、攥在了手里。“我在这里，你等一下。"他半蹲下身，轻而又慢地将一只手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另一只手触碰着酒罐子，手腕刺青骤然亮起。那酒罐的盖子自动掉下来，内部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很快，他就熟练地操纵着元素转换的魔法，将这一罐酒变成了沸水，又立刻降到合适的入口温度。他拿来桌上的杯子，半跪在床头，一点一点地将舀来的温水喂给加茜娅。加茜娅睁开眼，眨了眨，看向他，确信地说：“卢克西斯，你喜欢我。”唇边的杯子突然侧倾着漏了点水。

加茜娅没动，就这样抬眼盯着他看。

那一滴水沿着她的嘴角、下颌一路流下脖颈，钻进婉约起伏、深不可窥的，低垂的衣领里，宛如一根透明鱼线勾着他，看向罪恶的死亡山谷。月光蒙在她披散的发丝、隆起的曲线上，和那滴水一道流淌，不由分说地钻进他心脏深处，再次提起他战栗的灵魂，左摇右甩，仿若嘲笑。卢克西斯迎着月光，闭上了眼。

过一会儿，他重新睁眼，神色平静：“你现在感觉好吗？”加茜娅凝视着他，突然扬起手把杯子打翻，泼了他一脸水。他一动不动，垂着眼，没躲。

水滴滴答答地从他头发、耳朵往下流。

“你对我真够意思。"她嫣然而笑，又忽而大怒，“你现在这样照顾我，就是为了把我带回去关进死牢？那还不如不要管我，把我半死不活地拉回去就行！反正我就算是死路上，也不会挡着你升官发财的路！”卢克西斯猛地抬眼，双瞳明亮：“你觉得我是为了升官发财？”他没有多解释，但加茜娅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嗤笑道：“傻子，你什么也不懂。你没有背景，他们怎么会舍得拿钱打水漂？只不过是最大限度地利用你！哪有人真的想帮你们！要是真的器重，就不会找借口把你支走干这种杂活！”卢克西斯沉下脸：“如果他欺骗月神的子民，那么月神的子民就会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神坛最高的图腾柱上，囚禁灵魂永不放生。”“他？他是谁？"加西娅问。

卢克西斯不说话。

加茜娅重新躺倒在枕头上，缓了口气，慢慢说：“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很多以前的事。我闭不上眼…你真觉得世上有神吗？”他近似怜悯地望着她，答案不言而喻。

“你说神不会放过他们……要是假的怎么办？"加茜娅低声喃喃。“神的子民代袍行事。"他简单答复，接着停顿一下，又犹豫地问，“你……为什么要做间谍？你知道那些数据是联邦的命。”加茜娅叹气：“不是我想做的。”

“无论如何，你会受罚。我会经常去看你。”“你就是不懂……就像你不懂中州人的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