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糕点递给毛蛋:“我奶奶让我拿给你们吃。”
毛蛋接过糕点道完谢,热情地拉住程时泽就往他的床铺走:“时泽哥,你坐会再走呗,我爹娘都出去赚钱咧,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好无聊。”禾禾一开始躲在程时泽身后,听到毛蛋的声音有点熟悉,悄悄探出脑袋去看,才发现是之前在百货大楼遇到的男生:“诶?是你呀?”毛蛋看到禾禾,愣了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天……谢谢你的蛋糕,还有……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爸爸。”那天,他回到医院把事情讲给了他爹听,他爹严厉地批评了他,还说他娘不该拿人家百货大楼的手帕偷偷照着绣。
从那天起,他爹每天出门更早,回来更晚了。他爹说,他多在工地干一会儿,还能多赚一些钱,他娘就不用偷人家的手帕照着绣了。
街道上,烈日灼灼。
毛蛋娘高小花又被一家店铺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她是北方人,不太能听懂广海这边的方言。她今天一上午打听过不少店铺,都被店铺老板以她听不懂方言拒绝了。高小花累极了,坐在马路牙子边,拧开随身携带的罐头瓶,喝了口早上从医院灌的饮用水,又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她的口袋里,装着用来给毛蛋做手术的全部费用。胡祥大夫死了,从省城新调来的医生是个好人,不像胡祥大夫那样句句话暗示他们塞钱。新来的医生说,过两天就能给毛蛋做手术,费用也不着急,做完手术慢慢补缴也是可以的。
但高小花还是觉得,还是早点攒够手术费更好。高小花全然不知,从她在各个店铺询问招工信息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她正起身准备前往下一家店找工作,身前突然投下一道高大的阴影,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着时下最流行的港星发型:“大姐,你想找工作哇?我这里有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啊?”
高小花一脸警惕地看了眼男人,捂住口袋,绕着墙角准备离开。男人看出她的防备,气得抽了下嘴角,从夹在胳膊间的皮包里抽出一沓钞票,在空中挥了挥:“我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你以为我会稀罕骗你的钱花吗?”
高小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钞票,日头高悬,她的眼睛被男人手里的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