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人事变革,这是一脉相承的。”
李怀德回头看了李学武一眼,道:“不要觉得咱们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应该知道。”
“您说的是——”李学武微微睁了眼睛,挑起眉毛问道:“您觉得下面会阳奉阴违?”
“这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存在。”
李怀德转过身,语气认真地讲道:“调研是看不出问题的,也问不出真话,你我都知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吧。”他话语里并没有气愤,但态度很是坚定地讲道:“做管理从来都是任重而道远。”
“我是很舍不得你现在就去钢城,这对于集团来说是一个考验,对你来说同样如此。”
“或许你已经听到了一些意见,来自四面八方的。”他淡淡地说道:“让你下去,集团里有人怕,下面也有人怕,他们怕什么呢?”
“怕?怕什么?”李学武看了他的侧脸,眼眸微微眯合,道:“心里有鬼,还是身上有鬼?”
“呵呵,我不知道。”李怀德轻笑着昂起头说道:“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感受了。”
“感受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李学武很少见地清晰表态道:“藏头露尾,敲打一下才知道,这乌龟壳里藏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几个意思。”
“哈哈哈哈——”听了李学武的话,李怀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喜欢你的魄力。”
他点了点李学武,笑过之后,微微低头讲道:“我知道你心有猛虎,也支持你大刀阔斧,可千头万绪,千万不要把自己缠在里面。”
“让你去钢城,有这么多意见出现,就说明上面和下面都是有问题的,你要理清楚。”
李怀德轻声讲道:“我不能压着下面的意见,更不能捂着上面的意见,这行不通。”
“人家都说我李怀德搞一言堂,一支笔。”
他苦笑着微微摇头,道:“虽然我不认同,可既然人家说了,我就得反省自己,对吧。”
“我能理解您的意思。”李学武点点头,说道:“我去不去钢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钢城,以什么样的视角去做管理。”
李怀德站住了脚步,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李学武,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刚刚他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个意思,现在就要看李学武怎么理解了。
李学武讲出来的话就是一种态度,或者说是他今天找李学武谈话的反馈。
李怀德的态度和意思很清楚了,他并不希望李学武纠缠于钢城,或者说纠结辽东工业管理小组,他更希望李学武是站在集团的角度做管理。
这跟李学武的工作思路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是有根本上的差别。
首先,李怀德如此意见,就是想以自己的支持,由李学武以秘书长的身份掌握辽东工业。
这就要求李学武在某些工作思路和态度上要尊重他的意见,思维与他保持一致。
或者说,更进一步,是受他的约束。
可这是李学武想要的吗?
其次,李学武以集团秘书长的身份管理辽东工业,那就意味着辽东工业领导小组要紧靠管委会。
也就是说,集团班子对辽东工业的影响和控制范围和强度更大。
李怀德一方面摆明了车马,威胁李学武下面的形势复杂,没有集团的支持他不一定摆得平。
同时,集团内部对他去钢城一事意见颇大。
另一方面又提出了解决的意见,由他站出来协调几方,帮助李学武站稳脚跟,更快地解决问题。
可李学武需要他的协调吗?
接受李怀德的约束,接受李怀德的协调,就等于放弃他在辽东工业上的部分话语权。
这一部分话语权失去后,集团对他的影响力更大,那他接下来要听谁的?
他现在要做出回应,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去辽东,或者说带着什么任务去辽东。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他去辽东是做脑袋的,还是做屁股的。
不难看出,李怀德对他的辽东之行态度也是颇为含糊,想要提前做好埋伏,分一杯羹。
他这是做了裁判员,又想做运动员呢。
李学武能接受他下场参赛吗?
“您刚刚提到下面有些同志,有些单位,在执行集团管理和政策上信心不足。”
李学武斟酌了一番,语气和煦地开口道:“这在组织机构变动,或者说是制度变革的过程中出现,我一点都不意外。”
“列车转向,总有一些人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看不清前进的方向,是要被甩下去。”
他站在李怀德身边,身姿挺括,气度沉稳,从身后不远处栗海洋和王露的角度看,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给李主任。
他们当然不知道两位领导在谈什么话题,可都明白,这话题一定非常的重要。
因为两位领导之间的气氛不能说是剑拔弩张,刀光剑影,也可以说有些凝滞。
看李主任的复杂目光就知道了,秘书长一定在讲他特别关心的意见或者话题。
“我非常认同您的信心和观点,我也同样坚信我们走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