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禁忌炼狱归零者试炼(2 / 4)

笔在布上飞快滑动,发出“唰唰唰”的干涩声响。

鲁道夫满头冷汗,但神情专注,唇角紧抿,眼神锐利如切割器。

司命则宛如一位正在分析赌局的老牌赌徒,每一个组合都被迅速推演、拆解、筛选、记忆、抛弃或保留。

他们不只是计算。

他们是在赌命。

身后围观者全神贯注,林婉清悄悄将自己知道的数字组合规律一一写在旁侧,尽力减少他们的计算负担。

维拉开始低声点名,记录所有人的军牌编号。

段行舟和穆思思则将废弃的金属片拼成地图板,方便整体战术布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压力如岩浆翻滚在每个人胸膛。

而焦土之上,那张用破布和炭灰绘制出的简易沙盘,也已然铺开。

编号、组合、数字根、质数分组、归零配置……信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笔都仿佛用生命划出。

这是赌桌,是地图,是陷阱,是钥匙。

在这个疯子设计的九门之局中——

他们的出路,只有一条:

算清楚。

选对人。

不犯错。

不背叛。

活下去。

而司命和鲁道夫,正把这场赌命的运算,转化为一场——精密冷酷的数学战。

司命用手指快速滑动着沙盘,声音压低,却清晰而坚定:

“我们必须先划定——归零门优先。”

“如果能组出符合归零条件的小组,就能解除禁令,极大提高整体存活率。”

鲁道夫紧跟着在布角写下几行字,笔迹利落如刻:

【归零门目标数:10、20、30、40……】

他沉声补充:“以目前我们手上的军牌数字推算……理论上最多可组出两个符合归零门条件的小队。”

司命轻咬着牙,指尖在数字之间来回点动,脑海中疯狂排列、筛选,成百上千种组合在他脑中疾速滚动。

【6+4=10】

【5+5=10】

【9+1=10】

【7+3=10】

可能成立的数字根组合快速标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质数门组合也被迅速归类,系统自动筛选出质数编号:2、3、5、7。

司命一边快速将这些质数拉入标注区域,一边将不符合归类逻辑的边缘数字剔除。

他的眉眼紧绷,整个人沉浸在运算中,像一部没有情绪的高效计算机。

“质数成员确认:2、3、5、7。”

“质数门可由他们优先组成小组。”

时间在滴答声中迅速消耗。

而远处,其他幸存者小队已开始骚动。

“你是质数!你必须和我们组!”

“不行不行,我的数字配你们不对!”

“快点啊!还不分队就完了!”

激烈的争执声此起彼伏,嘈杂、愤怒、歇斯底里。

有人已经开始拉扯,有人拔出了武器,仿佛随时可能因为一个数字而引发群体性踩踏。

一线之隔,生死不同。

而在这一片焦灼混乱之下,司命与鲁道夫却如两台无声运转的战术机器,静静蹲伏在微光映照的沙盘前。

他们的手指在破布上不停滑动,炭笔在布面上急速划过,每一道笔触都迅疾精准,带着死亡倒计时下的冰冷专注。

偶尔短短地交换一句信息,便立即继续演算。

林婉清蹲在一旁,双手紧攥着膝盖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沙盘,仿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林恩屏住呼吸,满脸写着紧张,肩膀微微颤抖。

信奈抱臂站立,刀未出鞘,却有一种让空气凝结的寒意。

维拉则轻声念着古语祷词,调和精神波动,帮助他们在压力之下保持思维清明。

炭笔终于在布面上停下。

司命抬头,语气低沉却稳若磐石:

“初步方案拟定完毕。”

“我们能凑出两个归零门小组,三组质数门小组。剩下一人,必须进入孤注一掷门。”

鲁道夫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辉,声音沙哑却充满确定性:

“容错率极低,但可以——活下来。”

他顿了顿,低声道:

“问题是——信任。”

司命闻言,冷笑一声,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讽与冷冽:

“这是疯子十三真正想要的。”

林婉清怯怯地开口,声音发颤:

“如果……有人在最后背叛呢?”

鲁道夫回答得干脆而无情:

“直接死。”

简单。粗暴。残酷。

这就是疯子十三亲手打造的筛选机制,一场没有复活、没有回头的真实屠杀。

司命眯起眼,目光扫过场中那些正在组队、在哭泣、在撕扯彼此的身影:

有的人脸上是慌乱、绝望;

有的人眼中藏着计算与冷静;

还有的人——嘴角已经露出刀锋般的笑意。

那不是希望,是人性被剥开之后留下的最底层原色。

“只有真正冷静的人,才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