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小心!”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道身影骑着快马飞奔到刘武周身边,一挥马槊便击飞了李靖本来势在必得的一箭。
刘武周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顿时吓得两条腿都快站不住了,只是一个劲儿对那个身影道
“敬德,若非有你,吾命休矣!”
他口中的“敬德”便是方才救了他一命的尉迟恭。
此时尉迟恭看着井陉关下已经彻底乱做一团的将士,低声劝说刘武周道
“主公,如今我军士气不振,不宜再攻打井陉关了,不如先暂且退兵,再做打算。”
如果是在一刻钟以前,哪怕尉迟恭是自己的爱将,刘武周必然会大骂他胡言乱语,扰乱自己军心,甚至要对他军法处置。
可如今因为方才险些丧命李靖箭下的缘故,刘武周自己也被吓破了胆,听到尉迟恭劝自己退兵,当即就坡下驴,连连点头道
“好,敬德,听你的,朕现在就下令退兵,你率一路兵马断后。”
“好!”
尉迟恭没有半句废话,只是冲刘武周重重一抱拳。
随后,刘武周也不跟他客气,当即就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匆匆离开了井陉关下。
尉迟恭看着刘武周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即强打起精神,一挥马槊便对着自己身后的一众将士道
“儿郎们,随我来!”
此时在井陉关上,李靖的副将看到关下的敌军四散奔逃,早已经溃不成军,当即主动向李靖请缨道
“大将军,敌军胆气已丧,不如我军乘胜追击吧。”
李靖看着关下漫山遍野的敌军,轻轻摇了摇头道
“不必,不需要我们出手,他们自己便会不战自溃。”
“什么?”
副将闻言不由愣住了,眼中满是不解之色,显然是不明白敌军怎么就会不战自溃了。
李靖也不过多解释,只是目光很快落到关下为大军断后的尉迟恭身上,随即又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如此勇冠三军的猛将,为刘武周这种庸主效力简直是明珠暗投。”
……
最终,因为井陉关的守军并没有乘胜追击,刘武周军的绝大多数将士得以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是到了晚上,几名将领一清点兵马,发现营中只剩下不到三万人。
很显然,有一万多人趁乱做了逃兵,脱离了刘武周军。
尉迟恭得知此事也不由有些焦急,因为他知道他们大军如今被隋军困在井陉内,进退维谷,时间久了,军中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落,逃兵也会越来越多。
若是他们再不采取什么措施来提振一下士气,用不了半个月,恐怕这剩下的三万人也会跑得一干二净,一个不剩。
想到此处,他便打算去帅帐见刘武周,想问问他打算如何提振军中如今低迷的士气。
可他还没走到刘武周的帅帐,便见到刘武周身边的一名亲兵匆匆朝他过来,一开口便说刘武周吩咐说要尉迟恭立即去帅帐见自己。
尉迟恭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匆匆跟着刘武周的亲兵来到了帅帐。
一见到尉迟恭,不等他向自己行礼,刘武周便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满脸热切道
“敬德,今日你可是救了朕一命呀!”
尉迟恭摇了摇头
“主公言重了,既然末将答应为主公效力三年,力保主公不失本就是我尉迟恭的职责所在。”
“敬德果然是真义士呀!”
刘武周嘴上恭维了尉迟恭一句,心中却不住在感慨。
那几百贯钱花得可真值呀!
想当初,他杀了原太守王仁恭自封为马邑太守之后,便大肆招兵买马,到处招揽猛将为自己所用。
他听说尉迟恭以勇猛闻名,便想将他网罗到自己麾下。
尉迟恭一开始见刘武周跟突厥人不清不楚,本不想为他效力。
奈何他的母亲偏偏在这时候染上了重病,想要治好至少得要几百贯钱。
可尉迟家早就已经家道中落了,尉迟恭一时半会儿根本拿不出这这么多钱去医治母亲。
而刘武周得知此事后,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亲自送来了几百贯钱,让尉迟恭的母亲得以迅速康复。
而尉迟恭为了感激刘武周出钱救回了自己母亲,便答应为刘武周效力三年,好彻底还清这份人情。
不过随着三年之期将尽,刘武周心中也暗暗有些着急。
尤其是今天攻打井陉关的时候,要不是尉迟恭出手相救,恐怕他刘武周今日就要命丧井陉关下了。
因此,刘武周一直想着如何在三年之期过后,让尉迟恭留下来继续为自己效力。
而今夜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只是刘武周知道有些话不能直说,便旁敲侧击问道
“敬德,方才听说你们去清点过营中兵马了,不知现在军中还剩多少兵马?”
听到刘武周问起如今军中的人数,尉迟恭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沉声对刘武周道
“主公,如今军中的兵马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
听到五万兵马跑得只剩下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