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知背后的血与泪?"角落里忽有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拄着铁拐的老剑客颤巍巍走到石碑旁,浑浊的眼珠映着碑上的名字,"就说这第三的独孤雪"他的铁拐重重顿在地上,惊起檐下归巢的乌鸦,"数月前黑风峡一役,她单枪匹马断后,魔教三大长老的兵器上淬着见血封喉的毒,她硬是用双刀劈开血路,最后浑身浴血倒在弟子们的尸骸堆里。若不是百草堂连夜送来续命的九转还魂丹"
议论声如潮水般漫开。众人望向场中那个正擦拭双刀的玄衣女子,她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从未存在。可当她抬手捋发,腕间狰狞的疤痕却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人群中有人倒抽冷气,有人摘下斗笠致敬,更有曾受过她庇护的小门派弟子,偷偷抹起了眼泪。
"若不是那场血战,"一位白发苍苍的丐帮帮主拄着打狗棒蹒跚上前,破洞的袖管下露出半截烧伤的手臂,"我们哪能在此评功论榜?去年今日,魔教突袭我漕运码头,三百帮众葬身火海,那些年轻的面孔"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开了众人记忆的闸门。有人想起自家门派被毁的惨状,有人忆起并肩作战的挚友倒在怀中的模样,压抑的啜泣声渐渐在场中蔓延。
高台上,副盟主独孤武宁的玄色长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当第一声更鼓传来时,他缓缓摘下腰间玉佩——那是独孤家族传承百年的信物,温润的玉质此刻却冷得刺骨。"为那些永远留在征途上的豪杰,"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默哀三分钟。"
盟主陆军生银白的长须在风中飘动,这位素来威严的老者此刻眼眶泛红。他率先抱拳,向着北方深深一揖——那里是魔教肆虐最严重的边境。三百名素衣弟子手持白菊,踏着整齐的步伐步入演武场,在石碑前摆出巨大的十字。他们的衣摆上都绣着小小的狼首、剑穗、莲花等图案,代表着各个门派在此战中牺牲的弟子。
整个山庄陷入死寂,唯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更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的心头。月光悄然爬上石碑,照亮碑上那些崭新的名字,也照亮了人群中无数湿润的眼眶。当三分钟过去,许多人仍沉浸在哀思中,不愿抬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破了凝重的气氛。一名南宫家的弟子浑身浴血冲进演武场,手中的令牌裂成两半。"我家我家宣布,"他跪在地上,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三十年不问江湖事!"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这才得知,南宫家在与魔教的决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两位先天后期的长老,一位力战而亡,另一位经脉尽断;后天境的精英死伤殆尽,就连天赋卓绝的南宫红鸾,也因强行施展禁术,此刻仍在药庐中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