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2 / 4)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瑜王与朝臣私通,说出去都是有损女子清誉的。

朝臣顿时恍然大悟,中书令举棋不定:“那便叫廷尉再审问罢,至于瑜王殿下………

桓胄悠然道:“代监国政一事瑜王殿下已然不合适,此事交由…冀王罢。”原本还在置身事外看戏的冀王突然被天上降落的馅儿饼砸了个准,喜不自胜。

中书令自然也是心花怒放。

唯有惠王又懵又急,有些不可置信。

中书令应和:“那便如此决定。”

将将散朝时,谢崇青冷声道:“慢。”

中书令好言道:“录尚书事可还有什么疑问?”“把这个叛主求荣的宫婢关入廷尉。“谢崇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寒春。寒春一哆嗦,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但是她不敢向桓胄求情,她的亲人还在桓胄手中。

侍卫上前把她捆了,当即带了下去。

众人没说什么,一个宫婢罢了,死便死了。早朝散去,落井下石与讥讽很快接踵而至,惠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当真是女子?”

燕翎冷冷瞧他:“滚开。”

“都这种时候了,还嘴硬呢,煞费苦心啊,可惜不是你的,就算改变了身份也不是你的,即便你不择手段,也无济于事,明日,你欺君欺民欺臣的事情侧会广而昭之,叫天下臣民瞧瞧,你是个什么心机深沉的东西。”惠王一通看似嘲讽实则怜悯的话叫燕翎气疯了,她的身份一直是她底气不足的原因,诚如惠王所说,他们站据高堂,堂而皇之,自己却要心惊胆战,宛如鼠辈一般夜晚出行。

她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剑大步流星追去:“你个弑父杀君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我。"说着就要砍向惠王的后背。

惠王没有设防,后背对着她,也没想到燕翎敢在太极殿外行恶。她劈剑砍去时,身旁一道身影闪身而出,空手接住了白刃。距离惠王的要害只有一寸,却被谢崇青握住了剑刃,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滴滴答答滑落。

被抽走剑的侍卫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惠王也被吓得不轻,腿软的他险些坐在地上:“你……你果然包藏祸心。”谢崇青面不改色低声劝阻:“殿下,你冷静些,这儿是太极殿,这么双眼睛,你难道要因为一个惠王便自毁吗?”

燕翎胸膛起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握着剑柄的手已经麻木冰冷到没有知觉了,低沉如清风一般的嗓音安抚了她,告诉她,没事,没事。她掌心一松,那剑眶当掉到了地上。

谢崇青也松了手,他掌心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满手心都是血色,好在太医院院正还没有走,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快去拿老夫的药箱。”侍卫们忙起身跑着去了太医院。

院正胆战心惊道:“还请大人同老夫移步偏殿处理伤口。”谢崇青嗯了一声,瞥了一眼惠王。

惠王被他的眼神看的心头发寒,他赶紧起身脚步踉跄的离开了。暮霭沉沉,天色萧索,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太极殿人走一空,独燕翎站在阶上,忍不住蹲下了身,抱住了肩膀。

皇兄还昏迷着,若他醒来,肯定会怪自己的吧。一滴泪低到了白玉阶上,混杂着越发大的雨势,在一旁荟聚成一小片溪流,而燕翎满脸都被雨水粘湿,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而后,上空突然没了凉意,旁边一角玄色布料进入了她的视线,她顺着抬起了头,谢崇青举着伞给她,面色复杂的给她遮雨。燕翎眼尾猩红,瞧着脆弱无比。

“哭什么,若你担心谣言,那便把你幼时为你算卦的僧人请来为你证明便是了。”

“难道你以前没有想过会有今日吗?”

“惠王激你两句就方寸大乱要杀人了,犯得着与他那种垃圾一般见识吗?”殊不知,燕翎听了这话却笑了:“垃圾?谢大人以前可把这垃圾当宝。”谢崇青脸色漠然:“我支持谁,谁便是璞玉,反之,那便是垃圾,自然,我喜爱谁,谁便是珍宝。”

“燕翎,燕雪辞,你想当珍宝还是璞玉。”他再一次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他高高在上,他矜贵傲慢,哪怕是说爱,也是昂着头在说,与她这副凄惨狼狈的样子形成对比。

建康宫内,秦大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床榻上的兴宁帝脸色较先前好了不少,只是每日沉睡的时辰多了些。

秦大监日日在他耳边念叨痛斥那些伤害瑜王的人,希望陛下赶紧醒来为瑜王撑腰。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寿宁宫内,太后听闻此事摔了一整套的茶具:"岂有此理,瑜王这是把阖宫的人都耍弄欺骗了。”太后气的不轻,一想到她儿子的皇位就是被这样一个黄毛丫头给破坏,她就恨不得碎尸万段。

“摆驾毓庆宫。"她气势汹汹道。

太后的轿撵浩浩荡荡停在了毓庆宫外,寒露见此迎了上来:“恭请太后娘娘万安,娘娘,殿下着了风寒,您若是进去,恐会沾染。”太后居高临下:“滚开,叫燕子出来。”

“太后娘娘。“寒露跪在她脚下,急迫道。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燕翎青丝披于脑后,神情漠然冷肃地站在门刖。

“燕翎,你好大的胆子,竞敢如此欺瞒哀家,今日,哀家就把你这王爵的身份给扒了,